那年,父亲在乡里当书记,母亲跟随父亲住在乡机关大院,我参加工作不久,在外地上班,

正能量松鼠 2025-12-27 15:42:15

那年,父亲在乡里当书记,母亲跟随父亲住在乡机关大院,我参加工作不久,在外地上班,还没有转正。我在县城的民政所当办事员,刚入职半年,转正得看年底的考核,硬指标是下村走访够五十户困难群众,还要有完整的帮扶记录和村民签字。 那年冬天,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我在县城民政所当办事员刚半年,转正的硬杠杠立在眼前——五十户困难群众走访记录,得有村民红手印。 父亲是乡里的书记,母亲跟着他住在机关大院,而我每月只能趁周末回去蹭顿热乎饭。 桌上的搪瓷缸子结着圈白渍,母亲往我碗里夹排骨时,父亲突然放下筷子:"明天跟我下村。" 二十个村子散在山坳里,我骑着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常常摸黑才找到一户亮灯的人家,这样跑下去,年底能凑够数吗? 父亲的"北京吉普"停在乡道边,他摇下车窗扔给我个帆布包:"把每个村落的路线画在纸上,标出门牌最旧的那几户。" 我蹲在田埂上啃干馒头时,总能看见他跟老乡蹲在一起抽烟,手指在泥土里划拉着什么。 直到第三周,我在王家屯遇见双目失明的李奶奶,她摸索着从灶膛里掏出烤红薯,硬塞给我两个:"你爸上次来,帮我把漏雨的屋顶修好了。" 帆布包里的走访表突然变得很重——原来父亲每天提前两小时出门,不是去开干部会。 他给的从不是特权的钥匙,而是走路的拐杖。 那些画满箭头的地图成了我的秘密武器,村民签字时总笑着说:"你跟你爸一样,会蹲下来听人说话。" 考核结果出来那天,所长拍着我肩膀:"你的记录是唯一一个被县民政局抽查时全票通过的。" 现在想起那个冬天,窗外的风好像都带着烤红薯的甜香。 真正的体面,从不是别人给的台阶,而是自己一步一步踩出来的脚印。 遇到坎儿别先想走捷径,试试把问题拆成最小的步骤,就像父亲教我的——先数清楚门槛有几道裂纹。 此刻办公桌上的绿萝又冒出新叶,我轻轻擦掉叶片上的灰尘,就像当年擦去走访表上的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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