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接到嫂子的电话，要借 10 万块钱，说给小侄子买房子。我这才明白过来，她昨天的热情，是做的铺垫呀！这下我可作了难，不是我没有 10 万，而是 6 年前大侄子结婚，我哥找我借了 5 万，到现在还没还呢。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时，我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是嫂子，声音透着一股不常见的急切，说小侄子要买房，想找我借10万块钱。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昨天她拎着一篮新鲜草莓上门，嘘寒问暖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原来那份格外的热情，是为今天的开口做铺垫啊。 冰箱里那颗没吃完的草莓，此刻想来竟有些酸涩。 我不是拿不出这10万，而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6年前，大侄子结婚，我哥也是这样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诚恳地借走了5万，说是周转一下，很快就还。 这笔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至今没听见回响。 嫂子从未提过，我哥更是绝口不提，仿佛那5万凭空消失了一样。 昨天她坐在沙发上，东拉西扯地说小侄子谈了女朋友，对方要求必须有房才能结婚，言语间满是为人母的焦虑。 我当时还安慰她别太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才后知后觉，那是她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的口风啊。 为什么不能先提一下那5万的事呢？哪怕说一句“之前的钱我们会尽快想办法”，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或许，在她看来，亲戚之间互相帮衬是天经地义，过去的旧账没必要翻出来伤和气？ 又或者，她觉得我经济条件尚可，这点钱不算什么，而小侄子买房是头等大事，我理应伸出援手？ 可借钱这种事，难道不该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吗？ 6年前的5万，是我当时大半年的积蓄；现在的10万，虽然数字翻倍，但那份“被信任”的感觉早已打了折扣。 正因为当初毫不犹豫地借了，如今才更难开口拒绝——拒绝，怕伤了兄弟情分，让父母为难；答应，又怕这10万会重蹈5万的覆辙，成为新的“无底洞”。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信任的失衡啊。 电话那头，嫂子还在低声说着小侄子的不易和对未来的憧憬。 我握着手机，喉咙发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亲兄弟，明算账，这话虽然俗，但却是维持亲戚间长久和睦最朴素的道理；如果只是一方不断索取，另一方默默承受，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慢慢掏空。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茶几上那本摊开的相册上，里面有我和哥小时候勾肩搭背的照片。 那时我们说好要互相扶持一辈子，可什么时候，这份扶持变成了单方面的付出和等待呢？ 这钱，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