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住院要花两万多，老婆刚吞吞吐吐说想帮她哥分担点，我直接打断：这钱咱全拿，她当

岳父住院要花两万多，老婆刚吞吞吐吐说想帮她哥分担点，我直接打断：这钱咱全拿，她当场就红了眼，攥着我手的劲儿都软了，声音带着哭腔直打颤。 其实上个月刚交了房租，孩子奶粉钱还在卡里躺着没动，我兜里的烟都换成了最便宜的红塔山——抽屉里那包硬中华，还是过年时岳父塞给我的，现在还剩小半盒。 老婆把脸埋在我胳膊上蹭了蹭，头发丝蹭得我脖子痒痒的，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你上个月不是才说想换个新手机？屏都裂了大半年了。 我捏了捏她后颈，那儿有颗小痣，是我俩刚处对象时我总喜欢蹭的地方：手机裂着又不耽误接电话，爸躺在病床上等着钱救命呢，哪个轻哪个重？ 第二天下午请了半天假，提溜着保温桶去医院，刚走到住院部楼下，就看见大舅哥蹲在花坛边抽烟，地上已经扔了五六个烟头，风一吹，灰都沾到他磨得起毛的裤腿上。 我走过去拍他肩膀，他吓得一哆嗦，烟蒂掉在地上，赶紧用脚碾了碾，抬头时眼睛亮得吓人，像是刚哭过又强憋回去。 哥，吃饭没？我带了嫂子腌的萝卜干，爸说就好这口。 他没接保温桶，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妹夫，那两万块……我其实存了点，就是…… 他从裤兜里掏出个塑料袋，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零钱，最大的面额是五十，最小的一块，边角都磨圆了，用皮筋捆了三捆，像是攒了很久很久——这哪像是刚从工友那儿凑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老婆昨天说的“哥难成啥样”，再看看这沓零钱，突然有点发懵：难道她是怕我不肯出钱，故意把哥说得更惨？ 哥看我盯着钱不说话，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抓起钱就往我手里塞：这是我早上在废品站卖纸壳子和塑料瓶攒的，本来想凑够了给爸交押金，没想到你……你咋啥都没问就全担了？ 他说着说着就蹲下去，双手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是老大啊，爸住院我不掏钱，像话吗？可嫂子滑膜炎要复查，孩子学费下个月就交，我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捡废品，实在……实在凑不够整的。 你说这当哥的，心里得多憋屈？明明自己咬着牙扛，却在妹妹面前装得啥都扛不住，就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 我把钱塞回他兜里，又把保温桶递过去：萝卜干凉了就不好吃了，爸还等着呢，钱的事咱先不说，等爸好了，你陪我喝两杯——咱兄弟俩，谁跟谁啊？ 后来岳父出院那天，哥非要拉着我去他家吃饭，嫂子炖的鸡汤，油花漂了一层，他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鸡腿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塞，话不多，可那眼神，热乎得能把人烫着。 现在想想，一家人过日子，哪有那么多“该谁扛”的道理？你多扛一点，我多让一步，日子就没那么难——就像爸常说的，筷子得一双一双才好用，缺了哪根都夹不起菜。 回家路上老婆挽着我胳膊，手还是那么软，只是攥得比上次紧了点，她说：你当时打断我那下，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吵呢。 我笑着捏她手心：吵啥？你男人虽然没啥大本事，但护着家里人，这点能耐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