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们恨你的前妻（前夫）吗？ 我离婚三年，上个月在儿子学校的家长开放日上

说实话，你们恨你的前妻（前夫）吗？ 我离婚三年，上个月在儿子学校的家长开放日上，又碰见了前夫。 他还是老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发比以前少了些，手里捏着个掉漆的保温杯——那是我们结婚时我送他的，当时他还笑我审美老气。 儿子正拉着我的手往教室走，看见他就喊“爸爸”，声音脆生生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松开手，假装整理儿子的衣领。 开放日有亲子合唱表演，儿子是领唱，非要我们俩坐在第一排中间。 他先坐下的，我挨着他坐时，椅子腿蹭到地面，发出“吱呀”一声，尴尬得我脚趾蜷起来。 表演开始前，他突然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给儿子，糖纸在他指间响了一下，我才发现他右手食指上有道新的伤疤，红通通的。 儿子含着糖上台了，他转头问我：“你最近……还好吗？听张老师说你换工作了。” 我嗯了一声，没敢看他眼睛，盯着儿子的小皮鞋——鞋头有点磨偏了，上周刚给他买的新鞋，这孩子跑起来就不管不顾。 合唱到一半，儿子突然朝我们这边挥手，我和他几乎同时举起手，又同时放下，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起来：“这小子，越来越能折腾了。” 我也笑了，想起离婚那年，儿子刚上幼儿园，天天哭着要爸爸，我硬着心肠说“爸爸出差了”，一说就是半年。 演出结束后，儿子拉着我们去吃校门口的炸串，非要坐我们中间，左手抓着我的胳膊，右手抓着他的。 炸串摊的油烟飘过来，带着孜然和辣椒的香味，他突然说：“以前你总嫌我身上有油烟味，不让我抱儿子。” 我愣住了，是啊，以前他在汽修厂上班，每天回来一身油污，我总催他赶紧洗澡，连他递过来的抱抱都躲开。 那天吃完炸串，他送我们回家，走到楼下单元门口，他从包里掏出个信封，塞给我：“这是给儿子报兴趣班的钱，我上个月绩效奖多了点。” 信封有点厚，我捏着边角，指尖发烫：“你留着自己花吧，我这边……” “拿着，”他打断我，声音有点哑，“以前是我不好，光顾着干活，没好好陪你们娘俩——儿子说想学架子鼓，你别舍不得钱。” 我抬头看他，路灯照着他的脸，鬓角有几根白头发，在光线下闪着银光。 上周六，儿子生日，他提着个蛋糕过来，上面插着“7”的蜡烛，是儿子最喜欢的奥特曼造型。 我们三个人围在桌子前唱生日歌，儿子许愿时，我看见他偷偷抹了下眼睛。 吹完蜡烛，儿子切了块最大的蛋糕给我，又切了块给爸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都吃，这样我就有两个家的蛋糕啦。” 蛋糕有点甜，甜得我眼眶发湿。 以前总觉得离婚是解脱，是甩掉了一个“不上进”“不体贴”的包袱，可现在看着儿子在我们中间笑得没心没肺，我突然想问：那些年，我是不是也太任性了？ 他其实从来没跟我红过脸，我发脾气时他就躲到阳台抽烟，我冷战时他就默默把家务做了，连离婚都是我提的，他只问了句“儿子跟你，我放心”。 现在我们每周会一起带儿子去公园，他推着儿子荡秋千，我在旁边看着，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有时候儿子会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住在一起呀？” 我和他对视一眼，都笑了，没说话。 日子嘛，哪有那么多圆满的答案？ 但至少现在，儿子不用再对着照片喊爸爸，我也不用再编“爸爸出差”的谎话了。 至于恨吗？ 说实话，早就没了。 剩下的，是对过往的一点遗憾，和对现在的一点珍惜——就像他那个掉漆的保温杯，看着旧，装的水喝着，还是温温的，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