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好酒好菜的干活！”几个农民挑着菜篮，对一个日军哨兵点头哈腰地说着。不料，

“太君，好酒好菜的干活！”几个农民挑着菜篮，对一个日军哨兵点头哈腰地说着。不料，鬼子突然用刺刀插进了藏着手枪的菜篮。刺刀尖挑着乌黑的枪柄露出来，领头的农民李老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僵成了硬疙瘩。 “太君，好酒好菜的干活！” 村口老槐树下的日军哨卡，秋末的风裹着土腥味。 李老根挑着菜篮走在最前，蓝布褂子被汗溻出深色的印子，身后三个伙计挎着的篮子底，都用稻草盖着沉甸甸的物件——是区小队藏了半月的手枪。 哨兵佐藤眯着眼扫过菜篮子，军靴在青石板上蹭出刺啦声。 李老根把篮子往石台上送，手指悄悄攥紧了藏在袖管里的旱烟杆——那是约定的信号。 “土豆的，新鲜？”佐藤突然用刺刀挑起盖菜的稻草，寒光擦着李老根的手腕过去。 当啷一声，刺刀尖挑着乌黑的枪柄露出来，竹篮的缝隙里还卡着半片没来得及擦掉的枪油。 李老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后槽牙咬得腮帮子突突跳——他看见佐藤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手雷。 谁也没注意二柱子悄悄把菜篮往墙根挪了半尺，篮子底蹭过砖缝时洒下几粒干燥的石灰粉。 他们原计划是趁哨兵检查菜蔬的空档，用烟杆敲三下石桌引开注意，现在看来——佐藤的注意力比狼还尖。 为什么要冒这个险？李老根望着村口飘起的炊烟，那是三娃家屋顶的方向——鬼子前天刚抢走他家半袋口粮，枪口还顶过三娃娘的太阳穴。 恐惧吗？当然。但当区小队的人说“缺枪”时，他第一个把给儿子娶媳妇的钱塞了过去——谁不是为了家里那盏灯能亮到天明？ 而佐藤的刺刀之所以没立刻捅进李老根的胸膛，或许是因为菜篮里那把沾着泥土的镰刀——它太像他乡下老家爷爷用的那把了，锈迹里都藏着麦香。 枪声最终还是响了，不是从佐藤的枪里，是从街尾的土坯房后——区小队的接应比预想中来得快。 很多年后李老根的孙子才知道，那天爷爷攥烟杆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疤，像枚没刻字的勋章。 面对豺狼时，弯腰不是懦弱，是为了看清它喉咙在哪儿；但手里的石头，永远要比笑容先准备好——这是李老根后来常对娃说的话。 夕阳把佐藤的刺刀影子拉得老长，李老根看着那截乌黑的枪柄在刀尖上晃悠，忽然想起今早出门时，灶台上温着的那壶米酒，现在该凉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