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今天跟我说，我老公压力太大了，让我休完产假就去上班，家里需要我赚钱。孩子刚满

婆婆今天跟我说，我老公压力太大了，让我休完产假就去上班，家里需要我赚钱。孩子刚满三个月，正抱着我的胳膊啃得欢。婆婆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手里剥着花生，花生壳堆在脚边，像座小小的山。她说这话时，眼睛没看我，盯着孩子的脚丫子，说老公最近总失眠，烟抽得比以前凶，上周还在工地上崴了脚，瞒着没说。 孩子刚满三个月，正抱着我的胳膊啃得欢，口水顺着袖口洇开一小片湿痕。 婆婆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手里剥着花生，花生壳在脚边堆成小小的山，窸窸窣窣的碎裂声里，她突然开口了。 “休完产假就去上班吧，”她没看我，眼睛盯着孩子蹬来蹬去的脚丫子，“家里需要你赚钱。” 我怀里的小家伙正啃到兴头上，含着我的胳膊哼唧，小脑袋蹭得我胸口发暖，心里却猛地沉了一下。 婆婆剥花生的手没停，花生仁滚进搪瓷碗，“你老公最近总失眠，”她声音低了些，“烟抽得比以前凶，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像座小坟包。” 我想起他上周回家时眼底的青黑，还以为是工地上累的，他却笑着说“风吹的”，现在想来，那笑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累？ “上周在工地上崴了脚，”她突然顿了顿，花生壳从指间滑落，“瞒着没说，还是我昨天给他洗袜子，看见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才逼问出来的。” 我原以为她是催我分担经济压力，可她剥花生的手指关节泛着白，那是常年做家务磨出的茧——或许她比谁都清楚带孩子多累，只是心疼儿子硬扛着，才找了最直接的方式。 哪个当妈的不疼自己的孩子？可哪个当妻子的，又忍心看丈夫独自咬着牙撑？ 他总说“我没事”，是怕我产后情绪不稳；婆婆说“家里需要你”，是怕我知道了更焦虑。 原来成年人的世界里，连关心都要裹着一层“为你好”的硬壳，剥开了，里面全是怕对方受累的柔软。 那天下午，我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听着婆婆在厨房给老公打电话，叮嘱他“明天去医院看看，别硬撑”，心里又酸又软。 或许婚姻里从没有“谁该牺牲”，只有“我们一起扛”。 晚上等他回来，我没提婆婆的话，只是把孩子递到他怀里，“今天宝宝会翻身了，你看”，看他笨拙地托着孩子，眼里的疲惫淡了些——有些压力，说出来，就轻了。 怀里的小家伙还在啃我的胳膊，口水湿了一大片，脚边的花生壳小山还在，只是那窸窣的碎裂声，好像没那么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