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老同学打电话过来,说她10岁的儿子得了白血病,她老公配型成功,手术还差四万块,她已经借遍了亲朋好友,现在别人一看到她电话都不接,怕还不上。电话那头是陈静,初中坐我后桌的女生,那时候总借我橡皮,说话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叫。 手机在掌心震第三下时,我刚把晾好的衣服收进衣柜,指尖还沾着洗衣液的清香味。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陈静”——初中坐我后桌的女生,扎着马尾,校服袖口总沾着点橡皮屑。 那时候她借我橡皮,总要先把橡皮在衣角蹭蹭,再小声问“用一下下哦?”声音细得像春日里绕着迎春花飞的蜜蜂,不是蚊子叫,是怕打扰人的怯生生。 现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像被水泡过的纸,发皱,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你……最近方便吗?” 我嗯了一声,听见她深吸一口气,像要把整个胸腔的力气都攒起来——“小宇,我儿子,10岁了,上周查出来白血病。” “他爸配型成功了,医生说下周就能手术,可还差四万……”她顿了顿,背景音里有隐约的小孩咳嗽声,“我跑了三家银行,问遍了表姑、堂哥,连楼下开杂货铺的张叔都借过了,现在手机里存的号码,除了10086,没几个敢再打。” “昨天给高中同桌打电话,响到自动挂断,再打过去,就提示正在通话中——你说,他们是怕我还不上吗?” 或许不是怕,成年人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背着自己的山,有的山是房贷催款单,有的是父母床头的药盒,不是不想伸手,是实在腾不出手。 可我记得她借橡皮时的样子,总要把擦过铅笔印的那面翻下去,只用干净的边角,好像那橡皮是什么稀世珍宝,其实不过是校门口两块钱一块的樱花橡皮。 这样的人,会赖掉四万块吗?不会的,她连借橡皮都怕给我添麻烦,现在一定是走到悬崖边了。 挂了电话,我翻出钱包里的银行卡,指尖划过磁条上的划痕——那是去年给女儿交学费时,柜员反复刷留下的印子。 四万不是小数目,我工资卡上的余额刚够还这个月的信用卡,但电话里那声若有若无的咳嗽,像根针,扎得我心口发紧。 或许可以先问问医院地址,明天带束向日葵过去,孩子病房里不该只有消毒水的味道;也该提醒自己,帮忙可以,但要先核实情况,别让好心成了别人骗钱的空子。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手机屏幕还亮着,陈静的名字停在通话记录里,像一枚落满灰尘的旧硬币,平时扔在抽屉里不起眼,此刻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一段很在理的话:"养什么老,能自理时,自己给自己养老,不需要别人;不能自理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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