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王近山抗命歼灭13车日军，清点战利品时，却发现不对劲儿：全是军刀，枪支却很少。普通鬼子，怎么这么多军刀？ 那年10月，太岳军区的黄土塬上还飘着秋霜，王近山正率部往延安赶。马缰绳勒得手心发紧，他却突然扯住马嚼子——韩略村外的沟壑像被巨斧劈开，公路嵌在谷底，汽车进来就只能顺着道爬，活脱脱一个天然的口袋阵。 战士们蹲在公路边清点缴获物时，天刚蒙蒙亮。有人拎起一把镶银的军刀，刀鞘磕在石头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旁边的步枪却稀稀拉拉摆了不到十支，班长老张挠着头嘟囔：“邪门了，这鬼子是来送菜刀的？” 出发去延安前，军区司令拍着他肩膀说“路上别惹事”。可王近山盯着地图上韩略村那个“Y”形路口，手指无意识在桌面划出伏击圈——侦查员说这几天总有汽车经过，有时一天两三趟，全是“空车”。 “要不……打一下？”参谋小李的声音带着试探。王近山没应声，只是把刚泡好的浓茶泼在地图上，茶水晕开的痕迹，正好盖住了延安的方向。 枪声响起时，日军的汽车刚转过第二个弯。最前面那辆的车门还开着，一个戴白手套的军官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怀表，子弹擦着他的帽檐飞过去，怀表链子“啪”地断了，表盘摔在地上裂成蛛网。 俘虏被押到临时指挥所时，还梗着脖子喊“你们违反国际法”。翻译官踹了他一脚：“少废话！你们这伙人是干啥的？”那俘虏梗着脖子：“我们是华北方面军战地观战团，服部少将……”话音未落，王近山手里的茶缸“哐当”掉在地上。 谁也没想到这群佩刀不扛枪的，竟是日军的“军官培训班”。服部直臣带着120多个中队长以上的军官，揣着作战地图和观摩笔记，要去看怎么“清剿”八路军。他们坐的13辆汽车里，除了几箱罐头，全是这些“宝贝”——大概觉得土八路早被打怕了，连护卫都只带了二十个宪兵。 后来有人说王近山是赌徒。可他赌的不是运气，是对日军的了解：官越大越怕死，扎堆的时候越松懈；而把伏击点选在他们回据点的必经之路上，等于在骄兵的酒里下了猛药。 没人知道如果那天他没停脚会怎样。或许延安城外会多一支待命的部队，但太岳根据地的山坳里，恐怕要多埋几百个没来得及长大的兵。 冈村宁次的报复来得又快又凶。三千多日军把韩略村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找到几堆烧黑的汽车骨架和一面被打穿的太阳旗。那些被敲掉的军官，相当于日军华北方面军的“大脑皮层”，原定的秋季大扫荡，硬是被搅得推迟了整整两个月。 多年后有人问王近山，抗命的时候怕不怕军法处置。他指着墙上那把服部直臣的军刀，刀鞘上的樱花纹已经磨没了：“你说，这玩意儿现在拿去劈柴，算不算物尽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