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聚会那天突然停电,我偷偷亲了女同桌一口。那一瞬间,整个包间像被按了静音键,原本吵吵嚷嚷的碰杯声、笑声全没了,只剩空调外机嗡嗡的响,还有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高中三年,我和林晓雨做了整整三年同桌。她总爱在数学课上偷偷转笔,笔杆上贴满了卡通贴纸,转得飞快时像只振翅的蓝蝴蝶;我呢,就假装看黑板,余光却老往她那边飘——她的橡皮永远是草莓味的,擦错题时会轻轻皱鼻子,像只偷糖吃的小松鼠。 毕业聚会定在学校附近的KTV包间,空调开得太足,她抱着胳膊缩在沙发角落,白裙子下摆沾了点蛋糕奶油,我递纸巾给她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手背,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里飘着果盘里西瓜的甜腥味。 高一开学第一次调座位,班主任喊到她名字时,她抱着一摞书跌跌撞撞走过来,书包带子还滑了肩,我赶紧伸手扶了把桌角,她抬头冲我笑,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同桌!”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心跳声盖过上课铃。 后来的日子就像被按了循环键:她帮我改英语作文里的语法错误,红笔圈出“喜欢你”写成“like you”时会多停留两秒;我替她抢最后一份食堂的糖醋排骨,油星溅到校服上,她就用彩笔在污渍旁边画只小猪,“这样就看不出来啦”。 聚会那天大家都在闹,有人起哄让她唱《同桌的你》,她刚拿起话筒,包间的灯突然全灭了——不是那种渐变的暗,是“啪”一下,彻底的黑,连应急灯都没亮。 黑暗里有人喊“停电了”,接着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吱呀声,玻璃杯碰撞的脆响。我坐在她旁边,能闻到她发梢的洗发水味,比平时更近。突然就想起早上收拾书包时,看到她夹在课本里的毕业留言册,扉页写着“希望这个夏天,有勇敢的人来接我的糖”。脑子一热,我侧过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然后飞快地、带着点颤抖地,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也没有回应。大概过了三秒,或者五秒?黑暗里时间变得模糊。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后悔得想钻到桌子底下去——万一她觉得我是流氓怎么办?万一这三年的同桌情谊全毁了怎么办? 直到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像羽毛飘在空气里:“你刚才……是不是吃到我嘴角的蛋糕奶油了?” 后来我才敢承认,那天的“偷偷”根本不是冲动。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她数学考砸了趴在桌子上哭,我递过去的纸巾被她攥成一团,眼泪把我的校服袖子洇湿了一小块,我当时就想,毕业前一定要告诉她,她皱着眉做不出题的样子,比考满分时更让我心动。 而她那句带着笑意的“蛋糕奶油”,其实是给了我台阶——后来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她指着我当年写满“like you”的英语作文,“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吗?红笔多画的圈,比错题还多呢。” 聚会结束时电还没恢复,我们摸着黑从包间出来,她走在我前面,白裙子在月光下泛着淡光,突然回头说“明天车站见”,声音脆得像刚剥开的糖纸。 那之后我们一起挤早高峰的公交去大学报到,她依然爱转笔,只是笔杆上的贴纸换成了我们的合照;而我学会了在她皱鼻子擦橡皮时,悄悄把自己的草莓味橡皮推到她手边。 你说青春里最遗憾的是什么?或许不是没说出口的喜欢,而是明明有机会靠近,却被“万一”困住了脚步。 前几天家里停电,我摸黑找蜡烛时,手机突然亮了,是林晓雨发来的照片——她翻出了当年那张毕业留言册,扉页的“接糖”旁边,多了一行小字:“那天停电,我等了三年的糖,终于甜到了。” 窗外的空调外机还在嗡嗡响,我看着照片,突然听见心跳声又响起来,和十七岁那个夏天一样,咚咚的,像要撞破时光的墙。
高中毕业聚会那天突然停电,我偷偷亲了女同桌一口。那一瞬间,整个包间像被按了静音键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19 20: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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