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公出差了，我把不到3岁半的宝宝锁在家里，自己出去打牌，一打就打到了晚上，后来才想起，完了，孩子还在家里我心口一紧，手机差点掉地上。窗外已经黑透了，楼道里传来别人家的饭香和电视声，我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敲锣。 老公出差第三天，我把不到三岁半的宝宝反锁在家里，自己揣着钥匙去了楼下棋牌室。 临走时他正趴在爬行垫上搭积木，塑料块碰撞的咔嗒声，现在想起来像针在扎耳膜。 牌搭子是老熟人，三缺一的吆喝声裹着烟味飘上楼时，我盯着宝宝后脑勺的旋儿犹豫了三分钟——就玩两圈，他平时午睡要两个小时呢。 摸到手机时屏幕亮着，下午四点的闹钟不知什么时候被碰成了静音——那是我特意设的“回家陪玩”提醒。 窗外黑透时，对家甩出牌的脆响突然让我打了个寒颤。 孩子！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尖叫，牌友骂骂咧咧的抱怨被我甩在身后，高跟鞋敲着台阶往上冲，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楼道里飘着别人家的红烧肉香，三楼王阿姨家的电视在播动画片，这些平时熟悉的声音，此刻全变成了嗡嗡的蜂鸣。 钥匙插进锁孔时手抖得厉害，门开的瞬间，看见宝宝抱着我的睡衣缩在沙发角落，眼睛肿得像桃子，嘴里还叼着睡衣袖口——那是他从小的安抚物。 “妈妈……”他的声音哑哑的，伸手要抱的动作带着迟疑。 我蹲下去抱他，他却像被烫到一样躲开，小手死死抓着沙发巾。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安全感一旦碎了，拼起来比乐高还难。 总有人说“就一会儿没事”，可孩子的世界里哪有“一会儿”？ 他会以为妈妈不要他了吗？会被窗外的野猫叫声吓哭吗？我不敢想，只能把脸埋在他汗湿的头发里，闻着那股淡淡的奶香味，眼泪砸在他背上。 后来我才发现，他把我的拖鞋摆在门口，一双对着门，一双对着沙发，像个小小的卫兵在站岗。 我确实打红了眼，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时，心里掠过一丝侥幸：反正他醒了会哭，哭了我就能听见——可棋牌室的洗牌声，早就盖过了一切。 现在每次出门前，我都会把“带孩子”三个字写在手机壳背面——不是提醒，是赎罪。 那天晚上他发着低烧说梦话，反复念“妈妈别走”，我抱着他在客厅坐到天亮，看着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一点点变亮，像看着自己心里那片坍塌的废墟。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一层层亮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那天的悔恨上。 原来所谓侥幸，从来都是命运给粗心妈妈的糖衣炮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