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见过最厉害一个老人,一个新中年领导上台,大力治理老人,然后老人退休后,他就天天盯着该领导,甚至发动快退休的老人,提供信息,居然还有个群,反正盯着一些活动,总会有问题。那会儿老张头刚退休,手里攥着保温杯,往小区长椅上一坐, 老张头退休那天,把用了二十年的搪瓷缸塞进旧抽屉,换了个新保温杯——杯壁上还沾着今早没冲净的枸杞渣,是女儿特意选的“养生红”,说比他以前的“老干部灰”好看。 新领导上任那会儿,老张头还没退。会议室里,领导拍着桌子讲“规范退休人员行为”,说“老同志别总倚老卖老,社区不是你们的自留地”,老张头捏着会议记录本,指节把纸都掐出了印子。 第一次正面撞上,是在社区食堂。领导端着餐盘坐他对面,笑着说“张师傅,以后晨练队伍别在篮球场集合啊,年轻人没地方打球”。老张头没抬头,拿勺子把碗里的咸菜往粥里按,粥沫子溅到了领导的白衬衫上。 退休第三天,老张头没去公园遛弯。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小区南门的香樟树下,看领导的黑色轿车几点进社区、几点出。树影晃在他膝盖上,像小时候在车间里看机床转动的齿轮。 “老张,来不?”老同事老李发微信,附了个群二维码,“‘夕阳红观察哨’,就咱几个快退的,盯点儿事儿。”老张头扫了码,群里已经有十五个人,头像是清一色的花花草草,只有老李用了张当年在厂门口的合影——那时他们都穿着蓝工装,站得笔直。 群里的消息像春雨似的,每天冒出来:“今早七点十分,他车停在便民服务中心门口,半小时没动,窗户开着,像是在等人。”“听说他侄子最近在社区开了家小超市,营业执照办得特别快。”老张头一开始只看不说,直到那天看到公示栏,原本该有十户独居老人的助餐补贴名单,少了三家——那三家,都是去年在业主会上跟领导提过“广场舞噪音”意见的。 他第一次在群里发言:“明天上午九点,社区礼堂有健康讲座,他肯定去。” 讲座那天,十五个老头老太太散在礼堂各个角落,有人假装看宣传册,有人低头剥橘子,眼角的余光却都往第一排飘。领导讲完话,被几个穿白大褂的围住,老张头看见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信封,塞进其中一个人的白大褂口袋——动作快得像车间里老师傅拧螺丝。 后来呢?后来群里的“观察报告”越来越厚,有人翻出领导当年在街道当科员时的考勤记录,有人打听到他侄子超市的消防检查是“走了绿色通道”。老张头把这些打印出来,订成个册子,封面写着“社区事,大家看”,放在了居委会的意见箱上。 转折是在一个雨天。老张头去给住院的老李送汤,在医院走廊撞见领导——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正扶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发全白了,嘴里嘟囔着“阿伟,我不去康复科,贵”,领导蹲下来,声音软得像棉花:“妈,不贵,我这月奖金够呢。” 老张头端着保温桶,在走廊尽头站了很久。桶里的排骨汤还热着,雾气模糊了他的老花镜。 那天晚上,群里炸开了锅。“原来他妈妈是偏瘫,”“听说他爸走得早,一个人照顾他妈十几年,”“上次扣助餐补贴,好像是社区经费真不够,他自己掏了两千补进去。”老张头没说话,翻出之前订的册子,一页页撕下来,扔进了垃圾桶——碎纸里混着片枸杞,是早上倒茶时带出来的。 现在“夕阳红观察哨”改名叫“邻里互助群”了。每天有人发“谁家需要买菜喊我”“王大爷家水管漏了,谁会修”,领导偶尔也会在群里冒个泡,发个“明天社区有免费体检,带身份证”。 前几天老张头又坐在小区长椅上,保温杯里的水凉透了,他没喝,只是摩挲着杯壁上的“养生红”——那颜色现在看着,倒比“老干部灰”更暖些。他想起领导扶着轮椅的背影,突然琢磨:我们到底在盯什么呢?是怕那些“规矩”压弯了腰,还是怕自己这一辈子的热乎气,到头来连杯温水都捂不热? 风把香樟叶吹到他脚边,像一封没写完的信。老张头捡起叶子,夹进了随身带的小本子里——本子第一页,还夹着当年在厂门口的合影,蓝工装上的扣子,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我就见过最厉害一个老人,一个新中年领导上台,大力治理老人,然后老人退休后,他就天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19 10: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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