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慈禧太后凝视着周莹，突然发问："你夫君何在？"周莹恭敬答道："启禀老佛爷，臣妇已守寡十四载了！"慈禧闻言骤然抬手，侍立一旁的李莲英当即会意，朗声宣道："太后恩赏！" 【消息源自：《清末女性商业家周莹生平考》2019年《中国近代史研究》第4期；《慈禧太后与民间商人互动史料汇编》国家档案馆藏1900-1901年奏折档案】 泾阳县吴家大院里，管家老赵攥着账本的手直发抖——盐铺这个月又亏了三百两。他偷瞄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奶奶，那女人正用指甲轻轻叩着黄花梨桌面，每一声脆响都像砸在他脑门上。"东家，要不咱们把铺子盘出去..."老赵话没说完，周莹突然笑了："盘出去？明天开始所有盐船改走汉江。"她抓起毛笔在账本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航线，墨迹还没干透就吩咐："让伙计们连夜改货单。" 这是1900年春天，周莹守寡的第七年。当年那个被卖进吴家当丫鬟的小丫头，如今把着吴家十八间商号的话事权。街坊们背地里嚼舌根："女人家抛头露面，迟早把祖业败光！"可他们很快闭了嘴——周莹的盐船避开土匪横行的官道，改走水路后利润翻了三番。蚕丝生意更绝，她直接让农户把生丝送到自家缫丝厂，省了中间商抽成。账房先生拨着算盘珠子嘀咕："这不合规矩..."周莹把新拟的契约拍在桌上："从今往后，吴家的规矩就是快人半步。" 转眼到了盛夏，北京城传来消息时，周莹正在后院验看新到的川茶。管家慌慌张张冲进来："东家，洋人打进来了！太后老佛爷在募捐..."她捻着茶叶梗的手顿了顿。账房捧着账簿追过来："咱们刚囤了两万担棉花，现银实在..."话没说完就看见周莹扯下腰间铜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银库："取十万两，要官锭。" 紫禁城里的慈禧太后正为军费发愁。李莲英弓着腰递上名册："陕西有个周莹，捐了这个数。"太后染着蔻丹的指尖在"十万两"上顿了顿："商户女流？"李莲英凑近耳语："守寡多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太后忽然来了兴致："传她来见见。" 周莹进京那日穿着绛色马面裙，鬓边只簪了支素银簪子。穿过层层宫门时，带路的小太监忍不住回头："夫人怎不穿穿好点的衣服？"她摸了摸洗得发白的袖口："庄稼人见官，干净体面就够。"乾清宫里，慈禧望着伏地行礼的身影突然问："听说你二十岁就守寡？"周莹额头抵着金砖："回老佛爷，二十有三。"太后拨着翡翠念珠的手停了："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殿里静得能听见更漏声，周莹的声音像绷紧的丝线："白天打算盘，晚上想对策。" 慈禧忽然笑了。她招手让李莲英捧来凤冠霞帔："赏你穿这身回去。"周莹却重重磕了个头："民妇斗胆，求老佛爷准我在泾阳设粥厂。"太后愣了片刻，转头对李莲英叹道："咱们满朝文武，还不如个商户明白。"第二天圣旨传到驿馆，除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还有太后亲笔题写的"护国夫人"匾额。 回陕西的官道上，周莹的马车后头跟着二十辆粮车。路过郑州时，饥民跪了满地。她掀开车帘吩咐："先卸十车。"随从急得跺脚："东家，这都是咱自家钱..."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太后赏的体面，得用在刀刃上。"车轱辘碾过黄土时，她摸出袖子里皱巴巴的货单，就着暮色勾掉"蜀锦三百匹"，改成"粗布两千尺"。 泾阳城里最近热闹得很。吴家商号门口挂起"女子学堂"的牌子，周莹亲自坐在账房里面试女学徒。有族老拍桌子骂："老祖宗的规矩都不要了？"她慢条斯理地磨着墨："太后娘娘说了，能扛事的都是人才。"窗外飘起雪粒子时，新收的姑娘们正扒拉着算盘珠子学记账，噼啪声混着周莹的咳嗽声——连轴转了半个月，她的老寒腿又犯了。 腊月二十三祭灶这天，管家捧着账本眉开眼笑："东家，今年盈利翻番了！"周莹往灶王爷画像前摆了碟麦芽糖："给工人们多发半个月饷银。"突然街上一阵喧哗，原来是西安来的官差举着黄绸圣旨高喊："慈禧太后赐周莹紫禁城骑马！"满院子伙计"呼啦"跪倒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