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洗澡，婆婆嫌我浪费热水，反手就把热水关掉了。等我出来，便和婆婆吵闹了起来。不料我老公听见了一个箭步上前，抽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脑袋发懵，整个人僵在原地。 花洒喷出的热水裹着我，雾气漫到镜子上，连呼吸都带着暖意——这是我每天最放松的十分钟。 婆婆总说热水器耗电，上个月就念叨过三次“人走灯灭，水够就行”，我没接话，知道说了也白说。 刚抹上洗发露，水温突然一降，凉得我一激灵，热水器“嘀”地一声，彻底没了热水。 浴室门被“咔哒”推开，婆婆探进半个身子，“洗半个钟头了，热水不要钱？”手已经搭在热水器开关上。 我裹着浴巾冲出来时，头发还滴着水，客厅的地砖凉得踩脚，“妈，您怎么能直接关热水？我还没洗完！”声音里带着气，其实是攒了半个月的委屈——上次她动我护肤品，上上次嫌我买菜贵。 争吵声刚起来，卧室门“砰”地开了，老公冲出来，我还没看清他表情，右脸就挨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 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嗡嗡响着听不清婆婆在旁边念叨“让你别跟老人吵”，也听不清老公粗重的呼吸，只觉得右脸火辣辣地烧，眼前的地砖花纹都在打转，整个人僵成块木头。 他甚至没问一句“怎么了”，就认定是我错了吗？ 后来他说，当时在接客户电话，只听见我嗓门大，以为我动手推了他妈——可那是理由吗？ 婆婆的节俭是老习惯，可习惯不该变成伤人的刀；我的委屈是真的，可争吵也确实没解决问题；而他那一巴掌，打碎的何止是脸，是我以为的“他会护着我”。 那一晚我在客房缩到天亮，没掉一滴泪，只是觉得冷。 有些裂痕，一旦有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婚姻里的冷，往往不是突然来的，是一次次“她是我妈”“你让着点”堆起来的，别等巴掌落下才明白。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在晚上洗过澡——热水器的热水依旧烫，可我总觉得，那暖意早就被关在了那个冬天的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