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33名日本人流落太平洋荒岛,而在33人中,只有一名女性,6年后他们获救时,却只剩下了20个人,这期间,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美军炸弹撕开货船钢板的瞬间,三十三个落水者抱着木板漂向安纳塔汉岛——那座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圆点,曾是日本人经营的椰子园,如今木棚歪斜,半倒的柱子上还缠着褪色的冲绳民谣歌词,16岁的比嘉和子攥着丈夫正一的衣袖,身后跟着她的上司菊一郎,以及三十一个嘴唇干裂的士兵与船员,没人知道,这片椰林会成为人性的试炼场。 最初的日子,椰子壳盛着雨水,降落伞布料勉强蔽体,直到有人在坠毁轰炸机残骸里翻出两把锈迹斑斑的手枪。金属摩擦的火星刚点燃第一堆火,丛林里的呼吸就变了节奏:前一天还分享烤鱼的士兵,第二天就用枪管抵住分椰子的手;有人说“和子该跟最强的人”,话音未落,拳头已砸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和子成了丛林里移动的“坐标”。男人们用野果串成项链送她,转头就在夜里摸向她的草屋;菊一郎某次醉酒后说“这岛我说了算”,三天后就倒在椰子树下,胸口插着磨尖的船桨,没人承认动手,只有和子看见他死前攥着半块写有“正一”名字的布条。 那两把枪像长了眼睛,23岁的日下部正美拿到第一把时,每天清晨在椰树下列队分食物;换了持有者后,规则就变成“靠近和子三步者死”。正一则在某天清晨消失了,有人说他游去了其他岛,也有人说,是他发现菊一郎与和子的秘密后,抱着木板走进了洋流——毕竟那时,日本本土早已投降,广播里的天皇声音飘不过太平洋的浪。 1950年的雨季来得特别猛,和子在草屋门口发现带血的矛头,她抓起丈夫留下的白布跑进丛林,雨水混着眼泪模糊了视线,直到看见美军侦察机的影子,她才瘫坐在泥里,举着布团大喊“救救我”,声音嘶哑得像被椰壳磨过。 获救的和子被媒体围在中间,闪光灯下有人叫她“安纳塔汉女王”,可她攥着茶杯的手一直在抖:“我不过是他们推来推去的枕头”。那些回国的男人却在记者面前低下头:“都是她挑拨的”,没人提是谁用枪口逼她走进草屋,没人说分食物时她总把自己的那份塞给伤员。 东京新宿的小饭馆里,和子系着围裙煮乌冬,墙上挂着正一的照片,直到1974年去世,那封离婚申请书也没寄到她手里。 如今安纳塔汉岛的火山口冒着白烟,椰子落在地上炸开的声响,像极了当年手枪走火的闷响。两把锈成废铁的枪躺在博物馆玻璃柜里,标签写着“生存工具”,可和子晚年总说,真正杀死人的,从来不是枪。 当文明世界的规则被海浪隔绝,三十三个灵魂在椰林里撕开的,究竟是人性的裂缝,还是生存的本能?或许太平洋的风知道答案——它吹过锈迹斑斑的枪管,也吹过和子饭馆里那碗永远温着的乌冬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