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婶婶,凡是聚会在一起吃,她说她煮菜不好吃,所以她都不煮菜的,但是她摘菜洗

正能量松鼠 2025-12-19 18:40:58

我一个婶婶,凡是聚会在一起吃, 她说她煮菜不好吃,所以她都不煮菜的,但是她摘菜洗菜很勤快,弄得干干净净的菜放厨房,然后吃饱喝足了,别人忙着打牌,她呢!她忙着洗碗洗筷子。我们这一大家子几十口人, 家里几十口人聚齐的日子,厨房永远像个战场。 婶婶总笑眯眯地往客厅躲,“我那手艺哪敢上桌哦,你们做你们做。” 可转身她就扎进了厨房。 蹲在水池边摘菜,手指捻着青菜叶,黄边的掐掉,虫眼的扔掉,留下最嫩的芯子,码在竹篮里像小朵绿云。水龙头开细细一股,她把菜梗冲得发白,水珠顺着指尖滴在瓷砖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那是她来来回回洗了三趟的荠菜,连根须都掐得干干净净。 我妈掌勺时总喊:“多亏你婶子,菜摘得比卖相还好!” 她就从篮子后探出头笑,“快炒快炒,别耽误吃饭。” 一桌子菜摆开,红烧鱼、粉蒸肉、糖醋排骨冒着热气,几十双筷子伸得热闹。婶婶坐在角落,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夹一筷子青菜,说“这个好吃,比我炒的强百倍”。 吃饱喝足,男人们搬了凳子在院子里打牌,女人们凑在沙发上聊家常,孩子们追着皮球满屋子跑。 厨房的灯还亮着。 婶婶站在水槽前,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半截晒得有点黑的小臂。几十口人的碗碟摞得快到下巴,沾着红油的盘子、啃过的骨头、洒了汤的勺子,她先用热水把油腻冲掉,再挤点洗洁精,海绵擦在碗沿转圈圈,泡沫堆得像小山。 我进去倒水,听见她小声哼歌,调子跑了老远,手里的碗却擦得锃亮,对着光看一眼,再放进消毒柜。 “婶,我来帮你呗?” 她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去玩,我顺手的事。” 可哪是顺手?从摘菜到洗碗,她在厨房待了快三个小时,中间没上桌吃几口热乎的,也没凑到牌桌前摸一把牌。 那时候我总想问,她真的只是“不会做菜”吗? 后来有次我提前到,看见她蹲在菜地里摘豆角,晨光落在她背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她摘得慢,每根豆角都要摸一遍,太老的、有虫洞的,都扔进旁边的竹筐——那是要拿去喂鸡的。 “婶,摘这么仔细干啥?” 她抬头笑,眼里有细纹,“几十口人呢,老的咬不动,小的怕有虫,我多挑挑,后面做菜就省心啦。” 原来她不是不会做,是知道厨房最缺的不是掌勺的人,是把“麻烦”都揽到自己手里的人。 掌勺的人能被夸“手艺好”,可摘菜的人让菜有了“能下锅”的资格,洗碗的人让狼藉的战场变回干净——这些事没人喊她做,她却像个定好时的钟,每次都准时出现在那里。 现在我也学着她,聚会时提前去厨房,帮她把摘好的菜分类,看她洗菜时水流过菜叶的样子,听她哼跑调的歌。 她还是会说“我不会做菜”,可我知道,那些干干净净的菜、锃亮的碗碟,都是她给这个家的味道。 就像她摘菜时滴在瓷砖上的水珠,和洗碗后留在碗沿的水渍,悄悄洇进日子里,成了我们都离不开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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