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26岁，有个人间清醒的哥哥，哥哥今年26岁，结婚前把房产都过户到我爸妈名下，婚后又买了两套房都写娃的名字，嫂子没上班在家带孩子，我哥每月就给她3000块钱的生活费，其实他工资并不低一年大约有30几万的收入，剩下的钱他除了每月固定的还完房贷就让我妈给他存着， 我和我哥同岁，26，双胞胎。但他总像比我大十岁——街坊邻居都叫他“人间清醒哥”，说这孩子打小就活得明白。 上个月家庭聚餐，嫂子抱着刚会坐的小侄女喂辅食，勺子在碗里搅出小小的漩涡。哥哥在阳台接电话，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楚：“房贷刚扣完，剩下的您收着，妈。”我看见他挂了电话，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钞，递给嫂子，“这个月生活费。” 嫂子的手顿了顿，指甲盖边缘有些泛白，接过钱时指尖没碰到他的手。小侄女伸手抓勺子，嫂子赶紧把钱塞进围裙口袋，笑着哄：“慢点吃，宝宝。” 我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哥哥年薪三十多万，我们都知道。3000块，在这三线城市养孩子，连尿不湿都得算着用。 “哥，”我趁嫂子去厨房热汤，凑到阳台，“嫂子带娃那么累，3000……够吗？”他正低头看手机银行的转账记录，屏幕光照亮他眼下的青黑，“够花。她不上班，花钱地方少。” “可孩子奶粉、尿布、辅食……”“我买了。”他打断我，语气平平，“昨天刚囤了半年的货，妈看着买的，没让她操心。” 我没再问。但那天夜里我失眠了，想起高中时爸妈做生意赔了钱，债主上门搬电视，哥哥把我推进衣柜，自己堵在门口，说“东西你们搬，别吓着我妹”。那时他才17，后背被踹了一脚，却死死盯着债主的眼睛，像只护崽的狼。 后来我才从妈那儿知道，哥哥结婚前过户给爸妈的那套两居室，是他工作三年攒下的首付，当时嫂子哭着问他“我们以后住哪儿”，他说“住我爸妈隔壁，互相照应”；婚后买的两套学区房写了小侄女的名字，他对中介说“免得以后有纠纷”——“纠纷”两个字，像根针，扎在“夫妻”两个字旁边。 嫂子的手机屏碎了小半年，边角的玻璃碴子勾住过好几次头发。上周我去哥哥家，看见他床头柜抽屉里有个新手机盒，粉白色的，标签没撕，是嫂子念叨过的那款折叠屏。我以为是给她的惊喜，可直到现在，嫂子用的还是那部碎屏手机。 难道他不知道，真正的安全感，从来不是把钱锁进血缘的保险柜，而是两个人并肩时，手里都有打开家门的钥匙？ 昨天妈妈生日，哥哥提前下班，提着蛋糕进门，顺手把一个存折递给妈。还是老样子，手指在封面上敲了敲，笃笃笃，像在确认什么。妈接过存折，叹了口气，没看数字，只摸了摸他的胳膊：“累了吧？” 嫂子抱着小侄女凑过来，小侄女咯咯笑，伸手抓哥哥的耳朵。他弯腰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和孩子身上，暖融融的，却没怎么照到嫂子那边——她站在阴影里，正把哥哥刚脱的外套叠得方方正正，叠到袖口时，忽然停了手，指腹在布料上反复摩挲，像是在找什么痕迹。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哥哥把最后一块排骨夹给我，自己啃骨头，说“我不爱吃肉”。那时我信了，现在看着他对着嫂子说出“够花”两个字，忽然明白：有些“清醒”，或许从来不是通透，只是被过去的阴影追着跑，跑着跑着，就忘了身边的人，也需要一把能握住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