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夺位成功后，朱祁钰旋即暴死，看着殿内哭成一片的弟媳们，朱祁镇大吼“全部拉去殉葬！” 景泰八年正月的紫禁城，寒风卷着血腥味穿过奉天殿的朱漆梁柱。 刚从南宫囚徒变成天子的朱祁镇，盯着阶下瑟瑟发抖的女眷，这句话像冰锥子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谁都记得八年前他也是这样被推下龙椅，如今归来的帝王要用最残酷的方式宣告权力回归。 石亨带着上千家兵撞开南宫宫门时，朱祁镇正对着残破的窗棂发呆。 这位被软禁八年的前皇帝，此刻头发胡子都白了大半。 禁军统领曹吉祥早已备好御辇，灯笼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听见马蹄踏过金砖地的闷响。 第二天早朝，百官看着龙椅上的熟悉面孔，手里的朝笏差点掉在地上。 西苑永安宫的灯灭得突然。 朱祁钰躺在冰冷的龙床上，才三十岁的人已经瘦得脱了形。 贴身太监说他是“痰气壅塞”，可宫人们都看见锦衣卫指挥使夜里带着太医进去过。 三天后消息传来，新帝只是淡淡地说“郕王薨了”，随即把目光投向那排等着领旨的弟媳们。 殉葬的命令一下，偏殿的梁上挂满了白绫。 唐贵妃刚满二十岁，她攥着朱祁钰赐的金步摇不肯松手，直到被人强行套上绳索。 教坊司来的李惜儿哭到嗓子出血，当年她凭着一曲《霓裳》得宠，如今却成了“秽乱宫廷”的罪证。 只有废后汪氏例外，朱祁镇想起这个曾帮自己儿子保住太子位的女人，最终说了句“留着吧，她还有两个小女儿”。 明朝的后宫从来都是活人的坟墓。 朱元璋下葬时，四十多个妃嫔踩着小板凳自缢，朱棣的长陵里至今埋着不知姓名的宫妃。 朱祁镇小时候跟着奶奶去祭陵，总能听见太监们偷偷议论那些殉葬者的哭声。 他那时不懂，直到自己成了权力游戏的牺牲品，又成了掌控他人生杀予夺的帝王。 天顺八年的冬天特别冷，朱祁镇躺在床上咳得喘不过气。 李贤捧着纸笔跪在床边，记录下他断断续续的遗言。 说到殉葬制度时，老皇帝突然睁大了眼睛“用人殉葬，吾不忍也。 ”这句话后来被写进遗诏，紫禁城上空终于少了些女人的哭声。 当年唐贵妃攥过的金步摇，后来流落到民间成了古董。 有人说在琉璃厂见过，上面的宝石还沾着暗红的痕迹。 朱祁镇或许想不到，他用一场血腥的殉葬宣泄怨恨，最终却用同样的权力终结了这个延续百年的陋习。 就像南宫那扇被撞坏的宫门，破过的伤口总会留下疤痕，但至少不会再有人从那里被拖出去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