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孙耀庭准备侍奉婉容洗澡。 铜盆里的热水冒着白汽,他低着头不敢抬眼,

天磊趣市井 2025-12-20 13:08:37

1922年,孙耀庭准备侍奉婉容洗澡。 铜盆里的热水冒着白汽,他低着头不敢抬眼,却听见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这位刚入宫的皇后正对着西洋镜整理旗袍领口,镜子里映出的珍珠耳环晃得他眼晕。 孙耀庭攥紧了手里的皂角,指尖沁出冷汗。 三天前他才从摄政王府被调进储秀宫,管事太监说伺候皇后是天大的恩典,可此刻雕花屏风后的水声让他腿肚子直打颤。 婉容突然转过身子,鬓角的绒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听说你识得几个字?"她的声音比宫墙下的黄雀还要脆生。 储秀宫的夜总是亮到很晚。 孙耀庭蹲在廊下搓洗衣物时,常看见婉容披着貂裘站在月台上。 有时她会对着月亮念英文单词,发音比洋学堂的先生还标准;有时又会突然把手里的银镯子摘下来,扔在青砖地上听响。 他后来才知道,这位皇后的梳妆台抽屉里,锁着一沓沓用钢笔写的情书。 1924年深秋的一个早晨,冯玉祥的军队撞开了宫门。 孙耀庭跟着人流往外跑,怀里还揣着婉容塞给他的半块西洋糖。 那糖纸在口袋里揉得皱巴巴的,甜腻的味道混着尘土味,成了他对紫禁城最后的记忆。 后来在天津租界的码头上,他远远看见婉容穿着高跟鞋从汽车里下来,珍珠项链在阳光下闪得刺眼,身边的溥仪正对着日本领事鞠躬。 本来想靠着宫里的差事混口饭吃,没想到头天就撞上了这位讲究的主子。 孙耀庭晚年躺在破庙里回忆时,总想起婉容教宫女认字的模样。 她摘下发簪在描金漆桌上划拉,阳光透过花窗在"自由"两个字上投下光斑,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亮的光。 伪满皇宫的鸦片烟味飘了整条街。 1936年冬天,孙耀庭在长春街头要饭,听见路人说皇后疯了。 他想起当年那个能用英文写十四行诗的女子,如今却被锁在同德殿的角落里,每天要抽三两大烟。 有次他偷偷绕到宫墙后,看见窗纸上的人影瘦得像片枯叶,手里还捏着半截珍珠耳环。 1946年的延吉监狱,婉容躺在稻草堆上咳得撕心裂肺。 看守送来的鸦片膏放在缺口的粗瓷碗里,她伸出枯树枝似的手去够,却怎么也抓不住。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碗底映出个模糊的圆,让她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铜盆里的月亮。 那只铜盆后来被孙耀庭挂在破庙里当炊具,烟袋锅子的火星子偶尔溅上去,倒比储秀宫的烛火更暖些。 1967年冬天下雪时,老人摸着盆底的水锈喃喃自语,说当年要是把那半块糖给皇后留下,或许她就不会那么苦了。 雪花落在铜盆里,很快融成一小汪水,像谁没忍住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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