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一名台湾老人来到大陆探亲,谁曾想竟然引来了中央的重视。 1988年冬天,广东丰顺县的边境检查站来了个特殊的老人。 他掏出的身份证上写着“叶依奎”,台湾台东的农民,可贴身藏着的两枚金戒指,内侧却刻着模糊的“汉光”二字。 这个头发花白的“农民”刚报出真实姓名,值班民警的笔都差点掉在桌上,谢汉光,这个在台湾“白色恐怖”档案里标注“已处决”的名字,竟然活生生站在这里。 1947年的谢汉光还是台湾林业试验所的年轻技师,西装革履带着圆框眼镜。 没人知道这个每天记录松材线虫病的研究员,正悄悄把中央山脉的地形数据标在林业地图上。 他当上所长那年安插了七个同志进政府部门,办公室抽屉里锁着的12两黄金,是组织让他转移的活动经费。 那时他总说“等解放了再娶媳妇”,转身却把未婚妻寄来的照片缝在了衬衫内衬。 1950年春天的那个凌晨,谢汉光在研究所的梧桐树下捡到张揉皱的纸条,“蔡已叛变,速撤”。 三小时后,特务包围办公楼时,他已经混在木材商的队伍里往中央山脉跑。 靠着辨认可食用的油加利树叶,在山里走了17天。 最后在台东的排湾族部落,用两枚金戒指换了个身份。 原主是个病逝的农民,叫叶依奎,从此他成了靠种山芋为生的“原住民”。 在达仁乡的山村里,叶依奎的身份一用就是38年。 他在教会教孩子写汉字,把《资本论》的段落译成闽南语童谣。 邮局的人总看见这个沉默的农民来寄信,收信地址是广东丰顺,可那些信从没寄出过。 1987年冬天,村里广播说可以回大陆探亲,他摸出枕头下的铁盒子,里面23封信都泛黄了,最新一封写着“小培华该上中学了吧”。 过海关时,谢汉光把“叶依奎”的身份证塞进了贴身口袋。 儿子谢培华来接他,手里捧着的相框里,还是1945年他和妻子徐月桂的订婚照。 妻子没改嫁,靠缝纫养大孩子,缝纫机踏板都磨出了凹槽。 可当组织来核实身份时,唯一的证人张伯哲早已移居美国。 最后是汕头的老战友李汉平赶来,指着他左耳后的月牙形胎记说:“这是当年在厦门码头被蚊子咬的,他挠破了皮留的疤。” 1995年深秋,谢汉光收到了盖着鲜红印章的党籍恢复通知书。 那天他把两枚金戒指给了孙子,一枚刻着“叶依奎”的给了台湾的养女,一枚刻着“谢汉光”的留在大陆。 弥留之际,他让儿子把那些未寄出的信烧了,“告诉月桂,我终于能给她回信了”。 现在广东档案馆里,还留着“叶依奎”的户籍誊本,印章边缘的牙印,是当年部落长老确认身份时咬的。 那23封未寄出的家书,后来被孙子捐给了博物馆。 纸张边角的磨损里,能看见一个老人用指甲反复划过“妻月桂亲启”的痕迹。 而那两枚金戒指,一枚换了38年的生存,一枚证了一辈子的信仰。 在两岸开放探亲的第一年,有两千多个像谢汉光这样的“叶依奎”,带着不同的身份回到故乡,他们口袋里揣的不只是证件,还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