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27岁国军将领陈尔晋,怀疑妻子出轨,跟踪时,见妻子上楼时,谁知,妻子突然转身:“跟我去见上司周恩来!” 长沙冬夜的风卷着碎雪,刮在脸上像细针扎。陈尔晋裹紧军大衣,靴底碾过结冰的青石板,身后是他刚从南京撤退时带回的马枪——枪膛里的余温还没散尽,心里的火却烧得比枪膛更烈。 他不是没见过风浪。黄埔四期毕业,打南京时带着特务连守雨花台,守到最后只剩十七个人;武汉保卫战里,顶着炮火把伤兵从死人堆里拖出来。可现在,这个每天为他熨烫军装、在他失眠时煮莲子羹的女人,却成了最让他看不懂的“战场”。 王曼霞最近总在深夜出门,回来时旗袍领口沾着陌生的香水味,手提袋里多了些用报纸包着的“西药”。他问过,只得到一句“帮朋友带的”,眼神却飘向窗外——那是宪兵队监控的方向。 他决定跟踪。不是为了捉奸,是想弄明白: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公文包里锁着的到底是情书,还是比军情更危险的东西。 老洋楼的木楼梯在脚下咯吱作响,他刚摸到二楼扶手,身后突然传来王曼霞的声音,冷得像楼外的冰棱:“别躲了,跟我进来。要见的人不是情夫,是周恩来。” 那一刻,陈尔晋的手还按在枪套上。他想起三天前戴笠的密令:“严查军政要员家属,凡与共党有染者,格杀勿论。”而他自己,此刻头顶的职衔正是“总统府宪兵总队上校队长”——整个特务系统的眼睛,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曼霞没给他犹豫的时间。推开门的瞬间,她把党章拍在桌上,搪瓷缸里的热茶腾起白雾:“我是共产党。你现在有两个选:要么写离婚报告,从此各走各的路;要么——把你这身军装变成保护老百姓的盾,不是挡子弹,是挡那些让他们没饭吃、没家回的‘命令’。” 他回家时,雪已经停了。抽屉最深处,那本被他批注过三次的《共产党宣言》——是他留法的兄长1927年送的,扉页还夹着兄长在马赛港拍的照片,背后写着“为众生求解放”。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没看军事地图,而是把南京撤退时百姓拽着他马缰哭“别丢下我们”的样子,和武汉保卫战里被炸毁的小学课桌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黄埔四期的高材生,总统府宪兵队长,本该是蒋介石眼中的“自己人”,为何会被一本小册子和几句实话撬动了立场?或许答案藏在他那些没说出口的疑问里:为什么打了五年仗,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苦?为什么“曲线救国”的命令比守住阵地更重要? 1939年初春,武汉黄鹤楼下的茶馆里,他见到了周恩来。没有沙盘,没有文件,只有一杯飘着热气的碧螺春。周恩来指着窗外码头扛活的苦力说:“你看他们肩上的麻袋,压着的是一家人的口粮;你手里的枪,本可以让这些肩膀轻一点。” 他入党那天,把军用望远镜的后盖撬开,用刺刀刻了行小字:“日后见亲人,以此为凭。”这成了他和组织唯一的信物。 接下来的十年,他成了“双面人”。白天在总统府汇报“剿共”进展,晚上和王曼霞把江湾装甲部队的布防图,用米汤写在《良友》画报的广告页上。他策反的三个空军中队,在1948年彻底瘫痪了国民党的“长江防务空中计划”。 1949年5月9日凌晨,叛徒带着特务包围牯岭路的家时,哨兵偷偷拉响了警报。陈尔晋正给刚满月的儿子换尿布,王曼霞已经把情报烧在了煤炉里。他本可以从后墙的狗洞钻出去——那是他早就挖好的逃生通道,但他听见了奶妈抱着孩子的哭声。 “别出声,”他把婴儿的襁褓往奶妈怀里塞,“告诉孩子,他爹娘没当逃兵。” 狱中三十七昼夜,电椅烧焦了他的军装,竹签扎进了王曼霞的指甲缝,他们没吐一个字。5月19日清晨,宋公园的刑场上,王曼霞最后望向东方:“等红旗飘起来那天,告诉孩子,爹娘在天上看着他。” 那天离上海解放,还有8天。 现在,上海宋公园的烈士碑上,陈尔晋和王曼霞的名字并排刻在一起。他们的儿子陈冠宁成了画家,画室正中央挂着父母唯一的合影——照片里,王曼霞穿着旗袍,陈尔晋穿着军装,两人身后是1938年长沙那场雪后的初晴,阳光刚好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当年那个怀疑妻子的年轻军官不会想到,他跟着妻子上楼的那一步,不是走向婚姻的终点,而是踩进了信仰的光里。

该读书时别放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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