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昨晚突发脑梗抢救无效去世。昨天晚上十点十几分，我突然接到外甥女的电话:"四姨

姐姐昨晚突发脑梗抢救无效去世。昨天晚上十点十几分，我突然接到外甥女的电话:"四姨，我妈脑梗正在抢救”，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随口说出"怎么突然脑梗，一时哽咽"，外甥女说"我告诉你一下， 昨晚十点刚过，我正对着厨房水槽洗苹果。 客厅的挂钟“滴答”跳了一下，正好是十点十分。 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着“外甥女”三个字——平时这个点她要么在加班，要么早早就睡了。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起来，还没开口，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四姨，我妈脑梗，正在抢救。” 大脑“嗡”的一声，像被谁拿棍子敲了一下，手里的苹果“咚”地掉进水槽，水溅到裤脚，冰凉的。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外甥女在那头停顿了几秒，声音低下去：“我告诉你一下……” 一下？就这三个字？ 我盯着水槽里打转的苹果，皮都没削完，上面还留着我刚才啃的牙印——上周视频时，姐姐还说想吃我削的苹果，说我削的皮不断，像条长蛇。 她总说自己壮实，五十岁的人了，还能扛着二十斤大米上六楼。 降压药瓶子在抽屉里放了半年，上次我去她家，看见药还剩大半瓶，标签都泛黄了。 “吃那玩意儿干啥，头晕乎乎的，”她当时一边择菜一边笑，“我这身体，年轻时候在工地扛水泥都没事，现在跳跳广场舞，好着呢。” 我当时还跟她拌嘴，说她瞎逞强，她却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掌心的茧子蹭得我手疼——那是给人做保姆洗了十年碗磨的。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外甥女突然说：“四姨，医生说……抢救无效。” “无效”两个字像冰锥，扎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想起上个月去看她，她刚染了黑发，说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穿了件宝蓝色的连衣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问我：“好看不？是不是显年轻？” 当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鬓角新长的白头发上，亮晶晶的。 现在客厅的阳光也这么亮，照在她常坐的藤椅上，椅垫有个补丁，是去年我帮她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她当时还笑我：“你这手艺，还不如我缝的呢。” 人这一辈子，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哪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外甥女后来又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挂电话时，她轻声说：“四姨，我妈走的时候眼睛闭得很安详。” 安详……她这辈子，没享过几天福，年轻时照顾瘫痪的公婆，后来供女儿上大学，刚要松口气，怎么就走了呢？ 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我摸了摸屏幕，还带着点余温，像她平时拉着我的手，总是温温的，不管多冷的天。 明天得去把家里的降压药找出来，放在餐桌的显眼处，再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也注意着点他爸的血压。 水槽里的苹果还在漂着，我捞起来，咬了一口，甜津津的，眼泪却“吧嗒”掉在苹果上——姐姐，你不是想吃吗？我削好了，你怎么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