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夫人参加同学聚会那天，感觉开车去不合适，就搭了个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我特意看了

厅长夫人参加同学聚会那天，感觉开车去不合适，就搭了个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想着路上不堵车刚好。司机师傅看着五十来岁，穿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夹克，方向盘上裹着个灰色布套，边角都磨出毛了。他问清地址后没多话，只随手调小了收音机的音量，里面正播着老歌，是我们上学时流行的调子，听着倒有点亲切感。 同学聚会那天，我没开自己的车，想着坐出租自在些。 拉开车门时看了眼手机，离聚会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不堵车刚好能到。 开车的师傅看着五十出头，藏青色夹克洗得发亮，方向盘套是灰布的，边角磨得毛毛躁躁。 问清地方他没多说，伸手把收音机声音调小了点，里头正唱着老歌，还是我们上学那阵子满大街放的，听着心里头忽然松快些。 车子拐过第二个红绿灯，他忽然开口：“前面路口右转能绕开施工段，能快个七八分钟。” 我愣了下，导航上没提示这条路，刚想问，他又补了句：“昨天拉活时瞅见那边封路了，导航更新慢”——他怎么知道我赶时间？ 另一种解释，或许他只是常年跑车养成的习惯，哪个乘客不盼着快点到呢？ 说实话，平时出门不是司机就是自家车，多少年没坐过陌生人的车这么自在了；不用端着架子，不用想着哪句话该说哪句不该，连呼吸都觉得匀实。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有几道浅疤，转弯时手指会轻轻叩击套子，像在打拍子。 收音机里的歌换了一首，是当年毕业晚会全班大合唱的曲子，我跟着哼了半句，他好像听见了，嘴角往起挑了挑，没转头。 过了施工段，他把车速稳在四十迈，说：“这段路限速，快了容易吃罚单。” 我点头，忽然注意到他夹克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在风里轻轻晃。 到地方时表针正好指向约定前十五分钟，付车费时他找零的手很稳，硬币在掌心磕出轻响。 推开车门，他忽然说：“同学聚会挺好，见着老伙计比啥都强。” 我回头看他，他正调大收音机音量，老歌又飘了出来，这次是男女对唱的，甜得发腻。 后来同学会聊起当年的事，我总想起那个灰布方向盘套——有些妥帖，原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不用特意说，却让人记很久。 现在再出门，偶尔也会刻意拦辆出租车，看看窗外的人和事，心里头踏实。 上次碰到个年轻司机，车里放着现在的流行歌，我没听过，却想起那天的老歌，还有师傅晃悠的线头，忽然觉得，日子不管过成啥样，总有些声音、有些影子，在某个路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