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有个老光棍,今年60岁,每天睡到自然醒,大概十点左右,躺在床先吸一根烟,然后起床到村头饭店吃两个菜包子,喝一碗稀饭。这天我蹲在饭店门口啃油条,正瞅见赵老根端着搪瓷碗出来,碗沿还沾着圈稀饭印子。 村西头的赵老根,是村里公认的“闲人”——60岁,无儿无女,每天雷打不动十点起床,床头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点上一根才慢悠悠坐起来;然后晃到村头李婶的饭店,两个菜包,一碗稀饭,搪瓷碗揣怀里就走,背影比村口的老槐树还孤单。 我在村里开小卖部,见他这样快十年了。 这天我蹲在饭店门口啃油条,油星子溅到鞋面上,一抬头,正撞见赵老根端着碗出来——碗沿那圈稀饭印子,像给搪瓷碗镶了圈白边,跟他昨天、前天,好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天都一样。 “赵叔,今儿包子馅儿咋样?”我没话找话,手里的油条还剩小半截。 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声音闷乎乎的:“李婶多搁了葱花。” 我盯着他背影,看他没往村西头的破屋走,反倒拐进了村东头的窄巷子——那是五保户王奶奶住的地方,前阵子摔了腿,下不了床。 我鬼使神差跟上去,躲在墙后瞅,就见他蹲在王奶奶门口,搪瓷碗往石阶上一放,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没咬过的菜包,跟他自己碗里的一模一样,然后轻轻敲了敲门:“王婶,今儿的包子葱花多,你尝尝?” 原来他每天端着碗出门,碗沿的稀饭印子不是自己蹭的?是给王奶奶送早饭时,一路颠出来的? 村里人总说赵老根活得“独”,说他不管闲事,可谁见过他每天多买两个包子,绕远路送到王奶奶家?谁又知道他搪瓷碗里的稀饭,总留小半碗,说是“路上凉了不好喝”,其实是怕王奶奶不够吃? 李婶后来偷偷跟我说,赵老根十年前就开始帮衬王奶奶了——那会儿王奶奶的儿子刚走,他怕老人家想不开,每天变着法儿找由头去看她,从送自家种的青菜,到后来干脆在饭店多买份早饭。 我那天的油条没啃完,心里堵得慌,好像之前对赵老根的“闲人”印象,碎成了油条渣。 后来再看村里的老人,我总多留个心眼——那些看似“活得随意”的人,说不定正用自己的方式,给世界偷偷加温。 下次遇见蹲在墙角抽烟的老人,别急着给他们贴标签,先问问自己:你真的看懂他揣在怀里的那碗稀饭了吗? 赵老根后来还是每天十点起床,端着搪瓷碗从饭店出来,碗沿的稀饭印子依旧歪歪扭扭;只是我再蹲在门口啃油条时,总觉得那圈白边,比李婶炸的油条还暖。
我村里有位五保户,生活过得有滋有润的,这大叔今年50岁了,无儿无女,自己养几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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