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班数学老师被家长投诉后,数学老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课前再也不去教室里要作业了,下课也不再拖堂了之前数学老师那可是雷厉风行,每天早上都早早到教室,督促课代表收作业,作业要是没交齐,他能一个一个问原因,那气势就像能把人看穿一样。 上周三下午的班会课,班主任突然说数学老师被家长投诉了。 我捏着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上面的红勾还带着粉笔灰的味道——那是李老师昨天刚讲过的例题,他总爱用拇指抹掉黑板角落的粉笔灰,说“思路要像黑板一样干净”。 以前他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准出现在教室后门,手里攥着课代表的作业登记本,拇指在“未交”那栏敲得哒哒响。 “张三的草稿纸呢?”“李四这步骤跟抄答案似的,过来重算!”声音裹着走廊的冷风灌进教室,我们缩着脖子掏作业本,铅笔盒磕在桌角叮当作响。 投诉那天放学,我看见三班的家长堵在办公室门口,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孩子天天哭着说作业多,您这教学方式太极端了。” 第二天数学课,预备铃响了三遍,李老师才抱着教案走进来。 他没像往常那样拍讲台喊“安静”,只是把教案轻轻放在桌上,塑料皮蹭过桌面发出“嘶”的一声,像撕开了什么东西。 课上他没提问任何人,连平时总被点名的王小胖都敢在下面偷偷画画。 下课铃一响,他合起教案就走,粉笔头还躺在黑板槽里,昨天那个没讲完的辅助线孤零零悬在半空。 我们先是欢呼着把藏在桌肚的漫画书拿出来,后来发现作业确实少了——以前要写两页的计算题,现在只留五道例题。 可没人再催我们改错题了,作业本发下来,红叉旁边只有个小小的“阅”字,钢笔水淡得像兑了水。 班长偷偷去过办公室,回来说李老师的桌上堆着一摞家长意见信,最上面那封写着“建议调整教学节奏,关注学生心理健康”。 我们当时只觉得轻松,却没人想过他办公桌上那杯没动过的热茶——是凉了,还是根本没来得及喝? 他以前总说“严是爱”,说他儿子上初中时也嫌他管得多,现在考上重点高中了,每次打电话都催他“对学生再严点”。 那天投诉后,他在走廊碰见我抱着作业本,往常会伸手翻两页的,这次只是点点头,手指在裤缝上蹭了蹭——我才发现他指甲盖边缘有个小伤口,大概是改作业时被纸划破的,以前总贴着创可贴,现在红通通的。 上周的周测平均分掉了十分,班主任在班会上叹气:“你们以为老师松了是好事?” 王小胖的数学笔记开始缺页,以前被李老师逼着整理的错题本,现在躺在桌肚最底层,蒙了层灰。 其实我们都明白,家长说的“极端”,是他每天放学后留下来给学困生讲题的那一个小时;我们喊的“作业多”,是他把历年中考题拆成每天三小道的用心。 今天早上我路过办公室,看见李老师的教案本摊在桌上,第37页的例题旁边,用铅笔轻轻画了个笑脸,旁边写着:“明天讲慢点?” 阳光从窗户斜进来,照在那个笑脸上,像他以前抹掉粉笔灰时,黑板上漏下的一小块光斑。
自从我们班数学老师被家长投诉后,数学老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课前再也不去教室里要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21 15: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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