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那么秘密的社团富兰克林学会,其成员管理着美国国务院】
[一个以本杰明·富兰克林命名的团体正受到审查和怀疑,因为其成员获得了高级外交职位。]
(政治报)如果你想了解如今谁在掌管美国国务院,不妨浏览一下一个相对较新、倾向保守派的组织——本·富兰克林学会的网站。
该学会的成员名单包括副国务卿克里斯·兰道、领事事务等司局的高层官员,甚至还有几位代理副国务卿。学会成员包括现役和退役外交官,以及其他国际事务专家。尽管该学会自称为非党派组织,但其右倾观点显而易见:它强调边境安全等目标;反对通常的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DEI)实践;并倡导谨慎使用美国的海外资源。
我曾与学会创始人多次交谈,他们显然将其视为一个为他们认为在美国外交中被边缘化的群体提供庇护之所。
“这是一个由非进步人士组成的网络,他们觉得几十年来自己没有像国务院里的其他人那样拥有一个论坛,”学会创始人之一、前外交官马修·博伊斯说。
但许多职业美国外交官对该组织持怀疑态度。
他们警告我说,该组织可能会使本应保持非党派的外交服务政治化,并通过推崇“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注入的意识形态而非事实,从而破坏政策制定。有些人担心,在特朗普任下,加入学会成为晋升的非官方要求,其反DEI的信息将伤害女性和少数族裔——国务院历来由白人男性主导。还有一些人质疑学会成员获得肥缺的资格。
“该学会似乎是一个伪装得很薄的MAGA忠诚者名单——就像,加入它你就会成为‘好人’之一,”一位国务院工作人员说,像其他人一样,我允许他匿名,因为他不想因与记者交谈而被解雇。
坦白说,几个月前我第一次听说该学会时,并不想写它。我最初的看法是:一群倾向右派的外交官联合起来又怎样呢?
它绝非唯一一个迎合各政治光谱国家安全人士的组织——从倾向自由派的杜鲁门国家安全项目到倾向保守派的哈德逊研究所。结社自由仍然存在,即使是外交官也不例外,无论他们的个人观点如何,他们都应执行总统的政策。
但我很快得出结论,该学会在其重点改革国务院本身方面与众不同。它意图将具有非常特定观点的人引入国务院,这种方法可能会影响美国外交政策数十年。
5月2日之后,我实在无法忽视该学会了。
当天,国务院举行了年度外交事务日庆祝活动。该活动正值国务院因重组计划而焦虑不安,该计划威胁到许多工作岗位,以及特朗普对美国国际开发署的破坏。几位关键演讲者是本·富兰克林学会成员。随后事情变得……尴尬。
演讲者包括担任国务院代理人力资源主管的刘易斯·奥洛夫斯基,他在讲话中吹捧了该学会。他的任命被一些认为他资历尚浅且没有资格担任该职位的外交官认为是荒谬的。
还有菲利普·林德曼。他是一名退休外交官,也是学会的另一位创始人,他获得了一个重要奖项——外交服务总监杯。在某个时刻,林德曼告诉观众,他代表那些因“极端”DEI政策而“被故意忽视晋升和海外职位”的“被忽视”的外交官领取该奖项。
此时,一些观众离场。许多在线观看的人联系我,对林德曼的言论感到震惊,他们认为他的言论暗示获得晋升的女性和少数族裔并不配得到这些。
发表讲话的还有副国务卿兰道。他多次提到尊重的概念,并表示对早先的离场行为感到失望。但他的讲话遭到了一些观众的喝倒彩,他们质问特朗普政府为何不尊重美国盟友和美国国际开发署的员工。对于外交官观众来说,这种打断行为是对礼仪的惊人冒犯。
在随后与学会创始人博伊斯、林德曼和西蒙·汉基森的采访中,我试图弄清楚是什么推动了该学会以及它究竟拥有多少权力。
答案是,像当今世界的许多事情一样,模糊不清。
学会创始人坚称,他们并非试图将党派政治注入美国外交,他们最不想做的是在政府内部创建一个右翼“深层政府”。
“我们非常相信宪法秩序,即联邦官僚机构为总统工作,它没有超出总统想要做的事情之外的合法政策利益,”林德曼告诉我。
但学会的领导人认为,保守派观点在外交服务中几乎没有得到体现,这破坏了政策辩论。因此,尽管怀疑的外交官认为该学会会使政策辩论偏向一种意识形态,但学会的领导人却说,辩论已经不健康地偏向了另一种意识形态。
汉基森和林德曼都表示,他们多年前就分别考虑过建立一个保守派外交官网络,但林德曼做了大部分早期工作,最终促成了该学会的成立。博伊斯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
在国务院,长期以来一直存在不同类型的员工协会。它们包括将不同信仰、种族和其他背景的人联系起来的“亲和力小组”,包括退伍军人。许多人认为这些小组是进步思想的载体。当前的特朗普政府以这些小组促进性别和种族意识形态为由,实际上解散了许多这样的小组。
由于多种通常是出于后勤方面的原因,博伊斯、汉基森和林德曼选择将学会作为国务院外的一个独立非营利组织创建。这一选择也使该组织比在国务院旗下拥有更多的自由。
林德曼告诉我,他尤其受到创建该学会的激励,该学会在去年拜登总统任期内开始运作。
他说,该政府使国务院左倾,特别是在其促进DEI政策以及在他看来对移民采取宽松态度方面。林德曼与主张限制移民的移民研究中心有关联。
当我追问林德曼在颁奖典礼上的言论时,他指出该学会的成员名单包括女性和少数族裔。这些学会成员相信该学会的原则,并反感被视为“DEI招聘”,他说。他和其他创始人强调,他们并不反对一般的多样性,但认为一个人的不可改变的特征比另一个人的成就在晋升等方面被赋予更多权重是不公平的。
林德曼还告诉我,他收到该奖项感到惊讶,但被告知——他不愿透露是谁——他对学会的工作影响了他的入选。
尽管外交官们持怀疑态度,但我没有找到证据表明该学会直接指导国务院的政策或人事决策——至少不是作为一个组织。
不同时区的美国外交官告诉我,他们没有看到提及该组织的正式、书面国务院通讯。一位熟悉情况的国务院高级官员也表示,他没有听到该组织被高层官员提及为一个必须咨询的实体。
但这些还只是早期阶段,该学会正在采取行动,旨在在外交官僚机构中播下长期保守派影响力的种子。即使创建一个保守派“深层政府”并非学会创始人的正式目标,未来的民主党总统可能会发现一个远不那么愿意接受他们目标的外交服务。
国务院没有直接回答我关于该学会角色的问题,包括一个人对该组织的隶属关系是否影响人事决策。但它发给我一份声明,称国务卿马可·卢比奥及其团队“重视本·富兰克林学会成员提供的见解、想法和领导力。我们感谢他们为我们的国家服务。”
学会创始人表示,高层国务院官员与他们组织中的个人在各种场合进行了一对一的会谈,但他们将此描述为典型的华盛顿社交活动。例如兰道和奥洛夫斯基这样的学会成员,鉴于他们在国务院的官方职位,很可能会对招聘产生重大影响。
在国务院服务多年的汉基森说,该学会成员与国务院人员名单的重叠归结为数学问题。已知持有符合特朗普观点的现任和前任美国外交官的池子很小。
“我们的主要目标之一是作为一个网络,将拥有相同价值观的职业外交官和其他外交政策专业人士联系起来——包括公开倡导美国国家利益,”汉基森说。他补充说,如果一个民主党政府寻求学会成员对招聘的建议,他们也会提供想法。“我怀疑那不会发生,”他笑着说。
我指出,奥洛夫斯基的经验远不如过去负责国务院人力资源的外交官丰富。那是一个基于资历的晋升吗?
但汉基森指出,奥洛夫斯基担任该职位是代理性质的,并认为他有一份不错的简历。汉基森还说,其他政府下的许多政治任命者也不够资格担任他们的职位。该学会对资历优于DEI的担忧更多地集中在职业外交服务上,而不是政治任命者。(奥洛夫斯基没有回应我的置评请求;兰道也没有。)
该学会的资金主要来自创始人的口袋,但汉基森说,它正在寻求拨款并接受捐赠。该组织面临的一个表面但可能棘手的挑战是,它需要将自己与多个以富兰克林命名的项目区分开来,富兰克林被认为是美国第一位外交官。(这就是该组织在其名称中使用“本”而不是“本杰明”的原因之一。)
该组织有多个隶属层级,包括学会成员、会员以及邮件列表上的人。汉基森说,成为学会成员或会员需要审查,以确保申请人同意
——作者纳哈尔·图西(Nahal Toosi)是POLITICO的高级外交事务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