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削减科研经费,科学家丢掉了工作或科研经费,外国大学想雇佣】
(美联社)随着特朗普政府削减数十亿美元的联邦科研经费,美国数千名科学家失去了工作或科研经费——而世界各国政府和大学却看到了机会。
“加拿大领先”计划于四月启动,希望通过将早期职业生物医学研究人员带到边境以北来培养下一代创新者。
法国艾克斯-马赛大学于 3 月启动了“科学安全场所”计划,承诺“欢迎”那些“可能在研究中感到受到威胁或阻碍”的美国科学家。
澳大利亚四月份宣布的“全球人才吸引计划”承诺提供有竞争力的薪酬和搬迁补助。
澳大利亚科学院院长安娜-玛丽亚·阿拉伯表示:“针对美国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看到了一个吸引一些最聪明人才的绝佳机会。”
自二战以来,美国在独立大学和联邦机构的科研上投入了巨额资金。《科学》杂志主编霍尔顿·索普指出,这些资金帮助美国成为世界领先的科研强国,并催生了手机和互联网的发明,以及治疗癌症、心脏病和中风的新方法。
但今天这个体系正在受到震动。
自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今年一月上任以来,他的政府一直指出联邦科学支出存在浪费和低效率,并大幅削减了美国国家科学院、国立卫生研究院、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和其他机构的员工数量和拨款,同时还大幅削减了流向一些私立大学的科研经费。
白宫明年的预算提案要求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预算削减约 40%,将国家科学基金会的预算削减 55%。
白宫发言人库什·德赛表示:“特朗普政府上任后的头几个月一直在审查前任政府的项目,找出浪费之处,并重新调整我们的研究支出,以符合美国人民的优先事项并继续保持我们的创新主导地位。”
目前已有数所大学宣布冻结招聘、裁员或停止招收新研究生。周四,特朗普政府取消了哈佛大学招收国际学生的资格,但法官暂时搁置了这一决定。
国外的研究机构正在担忧地关注依赖美国同事的合作——但他们也看到了潜在挖走人才的机会。
“边境以南……科学界面临威胁,”加拿大领先的医院和医学研究中心大学健康网络(University Health Network)的布拉德·沃特斯(Brad Wouters)表示。该中心发起了“加拿大领先”招聘活动。“一大批人才,一大批人,都受到了这一时刻的影响。”
——承诺提供一个安全的科研场所
世界各地的大学一直在努力互相招募人才,就像科技公司和其他领域的企业一样。当前形势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许多全球招聘机构都以一个似乎新近受到威胁的承诺来吸引研究人员:学术自由。
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本月表示,欧盟打算“将科学研究自由纳入法律”。她在欧盟“选择欧洲,造福科学”计划启动仪式上发表了讲话。该计划在特朗普政府削减开支之前就已在筹备中,但欧盟试图抓住这一时机。
艾克斯-马赛大学校长埃里克·伯顿在启动该校的“科学安全场所”计划后表达了类似的看法。
“我们的美国研究同事对钱并不特别感兴趣,”他谈到申请者时说。“他们最想要的是能够继续他们的研究,并且他们的学术自由能够得到维护。”
——现在说“人才流失”还为时过早
现在判断有多少科学家会选择离开美国还为时过早,大学审核申请和发放资金需要数月时间,而研究人员离开原来的生活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此外,美国在研发资金方面领先优势巨大——即使大幅削减,关键项目也可能停滞不前。几十年来,美国一直是全球领先的研发资助国——包括政府、大学和私人投资。根据美国科学促进会的数据,到2023年,美国将为全球研发提供29%的资助。
但一些国外机构报告称,美国研究人员早期对此表现出浓厚兴趣。在“科学安全场所”的申请中,近一半(总共 300 份申请中有 139 份)来自美国科学家,其中包括人工智能研究人员和天体物理学家。
今年法国遗传学、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研究所招聘的美国申请者数量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左右。
在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学会,针对年轻女性研究人员的莉泽迈特纳卓越计划今年吸引到的美国科学家申请数量是去年的三倍。
与公司和非营利组织合作的招聘人员表示,他们也看到了类似的趋势。
招聘公司WittKieffer驻英国的全球新兴科学业务执行合伙人娜塔莉·德里(Natalie Derry)表示,她的团队发现来自美国的求职者打电话申请空缺职位的数量增加了25%至35%。当他们联系目前在美国工作的科学家时,“我们收到的感兴趣的人比例要高得多。”
不过,她表示,对于想要跨越大洲的人来说,仍存在一些实际障碍需要克服。这些障碍包括语言障碍、安排儿童或老年人照护,以及各国养老金或退休计划的显著差异。
——社区关系
布兰登·考文垂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美国以外的地方从事科学事业。但联邦政府的削减以及是否会获得新的拨款的质疑让他感到迷茫。尽管不愿离开家人和朋友,他还是申请了加拿大和法国的教职。
“我从来没想过离开美国,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严峻的挑战,”考文垂说道,他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研究神经植入物的博士后研究员。
但选择并从事科学事业并不容易——更不用说生活了。
玛丽安娜·张(Marianna Zhang)在纽约大学担任博士后研究员,研究儿童如何形成种族和性别刻板印象,当时她的国家科学基金会(NSF)资助被取消了。她说,感觉“美国这个国家不再对研究像我这样的问题感兴趣了”。
但她仍然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解决办法,只能逃到别的国家,”她说。
招聘计划的目标各不相同,从试图吸引十几名研究人员到一所大学,到覆盖整个欧洲大陆的“选择欧洲”计划。
但目前尚不清楚提供的资金总额和新职位是否能与美国裁员人数相匹配
——全球真空
即使大学和研究所考虑从美国招募人才,但对于资金削减,人们的担忧多于喜悦。
马克斯普朗克学会会长帕特里克克莱默表示:“科学是一项全球性的事业。”他指出,数据集和发现经常在国际合作者之间共享。
他说,招聘活动的目的之一是“帮助防止全球科学界人才流失”。
科学家表示,如果合作中断、数据库下线,全世界的研究人员都会受到影响。
法国遗传学、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研究所所长帕特里克·舒尔茨表示:“美国在科学和教育领域一直都是榜样。” 因此,这些削减和政策“对我们来说也非常可怕,因为它是全世界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