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上6年级，昨天老师打过来电话，说我儿子霸凌同学，我当时接到这个电话，感觉不可思议。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手心都是汗。老师在电话里说了几件事，大意是楼梯口有人被拦着走不了，课间有同学书包被藏了，几次都有我家孩子在场。 昨天下午三点，手机在炒菜声里尖叫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王老师”三个字，让我握着锅铲的手猛地一沉。 “你家小远，可能涉及霸凌同学。” 嗡——脑子里像塞进了整个夏天的蝉鸣。 油烟机还在轰鸣，我却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得胸腔生疼。 老师说，楼梯口有人被拦着哭，课间有人书包被藏进厕所——这几件事里，都有小远。 挂了电话，才发现炒糊的青椒在锅里结成了黑痂。 我捏着手机在厨房转圈，瓷砖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心爬上来：那个会把流浪猫偷偷抱回家的小孩，怎么会拦着同学不让走？ 五点十分，小远背着书包出现在校门口，校服领口歪着，像往常一样晃悠着朝我跑。 我蹲下来帮他理衣领，指尖触到他后颈的汗，突然问：“今天楼梯口是不是有人吵架？” 他系鞋带的手顿了顿，鞋带在指缝里绕成死结。 “是大壮他们不让林林过，说他告老师。” “那你呢？”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我……我站在旁边，想拉林林走，但是……”他突然抬头，眼里蒙着水汽，“他们说我要是敢管，下次就藏我的书包。” 书包被藏进厕所的，原来是林林。 我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后排墙上贴满的“友谊之星”奖状里，并没有小远的名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孩子要用这种方式融入集体？ 晚上给小远煮了他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筷子碰到碗沿的声音，竟比下午的蝉鸣还要清晰。 原来所谓的“在场”，有时只是一个孩子在恐惧里的原地踏步。 明天要去学校，不是去道歉，也不是去辩解，只是想牵着小远的手，把林林的书包从厕所里拿出来——然后告诉他，真正的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的时候，也敢往前挪半步。 你看，成长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孩子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