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前，公司开除了我，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原公司老总给我打电话，原公司一台机器坏

8天前，公司开除了我，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原公司老总给我打电话，原公司一台机器坏了，叫我去修理，我直接问：“老总，谈谈维修报价吧！”原老总却说：“呵呵，这是你之前维修的机器， 8天前HR把解除合同通知书放在我桌上时，窗外的梧桐叶正往下掉，一片砸在玻璃上，啪嗒一声，像在给我的五年工龄敲丧钟。 今天是周日，早上七点半，生物钟准时醒了——以前这个点该挤地铁了，现在我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发呆，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王总”。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手指悬在接听键上。 被开除那天王总没露面，HR说“公司战略调整”，语气像在念天气预报，冷飕飕的。 现在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划开接听键，那边传来熟悉的笑声，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熟稔：“小李啊，忙不？厂里那台老车床，你之前修过的那台，今早开机就卡壳了，工人围着转半天没辙，你过来看看？” 我坐起身，床头的玻璃杯倒了，水在床头柜上漫开，浸湿了昨天没扔的外卖小票——那是我失业后第一顿正经饭，18块的牛肉面，加了个蛋。 “王总，”我声音有点干，清了清嗓子，“修可以，咱们先谈谈维修报价吧？” 电话那头的笑声顿了一下，然后是那句轻飘飘的“呵呵，这是你之前维修的机器”，尾音往上挑，像在说“你还跟我算这个？”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楼下的早餐摊冒着热气，卖豆浆的阿姨正把吸管插进杯子——以前加班晚了，王总偶尔会让行政带几杯豆浆回来，说“大家辛苦了”，现在想来，那几杯豆浆大概是我五年里唯一“免费”获得的福利。 或许他真的急着用机器？或许他觉得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接了电话就骑着电动车往厂里冲，哪怕是周末？ 可他忘了，8天前我收拾东西时，那台车床的维修手册还在我抽屉里，他让新招来的技术员拿走，说“以后这机器归他管”，当时他怎么没想过“这是小李之前维修的机器”？ 五年里，那台老车床我修过十七次，大到换主轴，小到紧螺丝，每次都是随叫随到，有次凌晨两点被叫去，修到天亮，王总在早会上表扬我“责任心强”，月底工资条上多了两百块全勤奖。 现在呢？我成了“前员工”，我的技术突然就成了“你之前维修的”，好像那是机器自己长出来的本事，跟我没关系。 凭什么我被开除的时候，“战略调整”四个字就能打发我；现在机器坏了，一句“你之前维修的”就要我义务劳动？ 我深吸一口气，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手里的手机上，屏幕发烫。 “王总，”我慢慢说，“五年前我入职第一天，您在会上说，‘劳动创造价值，价值需要回报’——这话您还记得不？那台机器是我修的，所以我最清楚怎么修，也最清楚我的技术值多少钱。报价单我半小时后发您微信，您觉得合适，我现在就过去；不合适，您找别人也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能听到背景音里有机器的轰鸣声，还有人在喊“王总，还等不等？” 三分钟后，王总发来微信：“报价你看着办，尽快过来。” 我放下手机，从抽屉里翻出维修工具箱——五年前王总亲手递给我的，说“好好干，这箱子以后就是你的老伙计”，现在它躺在角落里，落了层薄灰。 我拿布擦了擦，金属外壳亮起来，映出我有点红的眼眶。 长期来看，职场哪有什么“老伙计”，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 当下能做的，就是别让自己的“有用”，变成别人眼里的“理所当然”。 阳光移到桌上，照亮了我昨晚写的“维修报价单”草稿，最下面一行写着：“上门服务费：200元，零件费另算——按市场价。” 我拿起笔，在“市场价”三个字下面画了条线，像在给自己的五年，画一个清清楚楚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