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亲戚家借住了一个月。眼看就要离开了，再有三四天就要离开了。没有想到却被告知

在一个亲戚家借住了一个月。眼看就要离开了，再有三四天就要离开了。没有想到却被告知，她家抽屉被人翻了。怀疑是我或者孩子翻的。我没动过她的抽屉，孩子也不大可能去翻。第一孩子谨小慎微的性格，第二孩子几乎没有单独在她那个房间里翻抽屉的时间。 在亲戚家借住的第三十天，衣柜里的樟脑丸味已经淡得像一层薄纱，裹着我们母女俩的行李。 每天早上她会在厨房留一碗热粥，上面漂着几粒枸杞，孩子总说“阿姨的粥比妈妈熬得甜”。 房间靠窗的桌上摆着盏旧台灯，奶黄色的玻璃罩，孩子每晚写作业，光就落在她攥着铅笔的手背上，暖乎乎的。 入住第一天她递来钥匙时，指腹在锁孔上蹭了蹭：“房间随便用，就是抽屉里有些旧东西，别动就行。” 我当时笑着接过来，塞进帆布包侧兜，没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现在回想，那或许是根没系紧的弦。 离别的行李箱已经摊在地上，拉链拉到一半，孩子的小熊玩偶露出半只耳朵。 她突然站在门口，门框把她的影子切得很薄：“你……这几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正叠孩子的毛衣，抬头时阳光刚好晃眼：“没啊，怎么了？” 她没进来，手扒着门框，指甲掐进木头缝里：“我那个红木抽屉，锁松了，里面的存折本好像被动过。” 空气一下子沉下来，孩子从书包里抬起头，铅笔尖在练习册上戳出个小坑。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们没动过”，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她避开我的眼睛，“不是你，就是孩子吧？” 孩子“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刮过地板，刺啦一声。 “我没有！”她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转，“我连您房间门都很少进，拿充电器都要先喊阿姨……” 我按住她的肩膀，指尖冰凉——这孩子，从小就怕生，在别人家连沙发都不敢随便坐，更别说偷偷翻抽屉；每天放学回来要么在客厅写作业，要么跟我在厨房帮忙择菜，哪有单独在她房间逗留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是我太敏感了吗？还是成年人的世界里，信任本就这么脆弱？ 突然想起上周她侄女来住过两天，那女孩上初中，总爱到处翻零食，会不会是她顺手拉开了抽屉？ 又或者，她自己前几天整理旧照片，是不是忘了锁回去？ 她没再说话，转身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一声比一声重。 我蹲下来抱住孩子，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像刚才那碗没喝完的粥。 第二天早上，厨房没有热粥，只有灶台上冷掉的锅。 我们默默收拾好行李，离开时她没出来送，门“咔嗒”一声关上，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后来听我妈说，她找到了存折本，就在床头柜的书里夹着，大概是自己放忘了。 可我们谁也没再提过这件事。 有些裂痕，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缝补的——就像那盏旧台灯，光还亮着，却再也暖不回当初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