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大汉奸张景惠走进战犯管理所,却看见同为汉奸的儿子穿着军装站在门口。他很困惑,立马问:“你明明也是汉奸,为什么不用进去?”。儿子不屑地推开他,怒回一句话,张景惠直接心凉! 张景惠这人,早年赌棍出身,爱结交土匪,义和团那会儿还拉起保险队干过保镖活,跟张作霖拜把子后,步步高升,当过察哈尔都统、陆军总长啥的。可一到关键时候,他就软了腿,皇姑屯事件后去南京混日子,九一八一闹,就回东北认日本人当主子。家里头,他娶了七房老婆,二儿子张绍纪——后来改名张梦实——生在1922年哈尔滨,本是老来得子,宠上天。可张景惠忙着巴结日本人,哪顾得上儿子。张梦实小时候在洋房里长大,学俄语,接触苏联文化,九一八后家道变了味儿,父亲成汉奸,他心里头那股火憋着。1935年,他干脆离家出走,三年后去日本早稻田大学念书。谁想到,这一去,张梦实接触马列主义,加入东北留日青年救亡会,成了地下工作者。 1943年回国,他表面上对父亲服服帖帖,实则进了长春情报小组,利用大少爷身份,钻进伪满上层,传递关东军军官行踪、伪满逃跑计划这些情报。一次,组织要查山下奉文去向,他翻父亲办公桌,套谷次亨的话,判断出日本人南进计划,避免苏军瞎扑腾。张梦实还办造纸厂掩护同志,黑市卖纸张上交党,月薪一千五满圆,大头都捐了。父亲带他见日本上流和汉奸,他假装周旋,套出文件、公章位置这些玩意,全报给组织。安插党员进伪满政府要职,也靠他这层关系。父子俩表面和气,骨子里早分道扬镳了。张景惠以为儿子懂事了,哪知儿子在身边钉了颗钉子。 日本投降那年,1945年8月,伪满高层乱成一锅粥。溥仪他们先逃通化,张景惠也跟着日本人撤,途中又折回长春,想搭蒋介石的线。张梦实呢,早把逃跑名单报给苏军,马林诺夫斯基带队一抓一个准,张景惠第一个被逮。苏军把伪满大臣们押到长春机场,张梦实也跟着上飞机,本来想公开身份,组织让他继续保密。他在苏联伯力收容所当翻译,给伪满战犯讲《真理报》,分析解放战争形势,熬了五年。1949年底,他和溥仪、张景惠关一处,还得装孙子。1950年5月,第一批战犯遣返回国,张梦实混在里头,到沈阳监狱,填简历时,他勾掉“反动会道门”,写上“东北青年救亡会”,证明人正好在东北公安部。组织核实后,放了他,改名张梦实——梦想实现的意思——分到抚顺战犯管理所当管教员。8月1日,第二批来了,溥仪、张景惠这些大鱼。张景惠下囚车,头发花白,腰弯了,换上灰囚衣,脚镣叮当。 管理所大门一开,他抬头瞧见儿子穿解放军军装,肩章两杠一星,站得笔直。张景惠愣了,往前踉跄两步,胳膊伸出想抓袖子,铁链哗啦响,喘着气问,你不也是汉奸,怎么穿这身,不用进去?张梦实眉毛一挑,右手一推,把父亲胳膊拨开,声音稳稳的:我是来管你的。六个字砸下来,张景惠脸白了,嘴张着吐不出气,身子晃荡,战士拽着他胳膊往里拖。他扭头盯儿子,喉咙呜呜的,铁链在地上划出痕迹。门一关,杨树叶子落一片。张梦实转过身,军靴叩青砖,脚步匀匀的,进办公楼。院里恢复安静,只剩登记簿翻页声。张景惠进三所牢房,瘫床沿,双手抱头,盯着墙裂缝,拳头握紧又松。次日出操,他低头踩青砖,队伍转弯,瞥见墙上哨兵身影一闪。分早餐,手抖着接馒头粥。学习室坐定,目光扫报纸,双手膝上。劳动时推小车运土,汗湿囚衣,水管浇花,链子绊脚差点栽,溥仪扶一把,两人对视无话。晚上躺铁床,月光斜洒,门外军靴声停顿走远。张梦实二楼值班室,翻战犯名单,笔划纸,深夜烟雾绕,目光窗外黑影。巡监过三所,脚步快,钥匙晃。夜班推门,风扑面,揉眉心,脱外套挂钩。1951年抗美援朝消息传,学习会他握书低垂。写悔过,笔蘸墨,纸堆万字。讨论时起身发言,坐下擦汗。杨树新芽绿。调班路过三所门,脚步不停。风吹树影,驻足扫一眼,又移开。数月后,张景惠咳嗽回荡,医务室躺床,医生听诊,出院战士扶回,步拖沓。窗台浇水,手抖洒珠。张梦实政治处会,双手撑桌听汇报,散会下楼,帽端正。1953年审判准备,列队听罪状,双手交叠。法庭外低头走回,链声弱。缝衣生产,针线穿。阅卷翻页,停顿一瞬,继续批。1956年出庭,灰衣直,站被告席,目光前视。退庭战士押,步慢。张梦实在后排,双手平放,注视前方。庭毕起身,脚步稳出。 张景惠关三所,和溥仪、武部六藏一屋改造。1951年推车运砖,汗滴地。学习写自白,认投敌罪,纸积万字。1956年站席听判,双手垂。1959年1月11日中午,卧床不起,医务围,听诊心肺,动脉硬化并发死,88岁。遗体裹白布,战士抬棺葬。张梦实1950年6月恢复党籍,任政治处管教。1951年巡三所,脚步绕廊,钥匙响。1956年正式入党,后调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日法系主任。1984年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2014年12月19日逝,92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