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老年生活 我的舅舅是位补实含厚的一位老者,他善良勤快心态也很好。 舅舅今年七十三,退休前在机床厂当修理工,那只铁皮工具箱跟了他四十年,边角磨得发亮,里头螺丝刀的木柄包着层油亮的浆子,是常年攥出来的。 仨闺女俩小子都住一个小区,轮着班来送热乎饭,每次来都看见他蹲在阳台摆弄“破烂”——拆开的旧台灯、掉轮子的儿童车、按键失灵的计算器,零件摆得比棋盘还整齐。 去年开春他更过分,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天天蹲小区垃圾桶旁边翻东西。 大闺女头回在菜市场撞见他,正拿根铁钩子扒拉纸箱,脸腾地红到耳根,拽着车把就往家拖:“爸!您缺啥跟我们说,别在外头捡这些,邻居看见了笑话!” 舅舅没犟嘴,第二天照样推着车出门,只是绕开了菜市场,专挑早市散了场的空当去,把人家扔的塑料筐子、断了腿的小板凳往车上拾。 孩子们背地里嘀咕:爸这是咋了?年轻时在厂里当先进,奖金拿得比工资高,退休了倒成了“破烂王”,图个啥? 直到上个月,三楼张奶奶端着碗饺子来道谢,说她那台用了十五年的收音机坏了,本想当垃圾扔了,舅舅愣是蹲在她家楼道里修了俩钟头,现在不光能听戏,还能收到隔壁县的评书台。 “您是没瞧见,”张奶奶抹着眼睛笑,“老王头的老花镜腿松了,也是你爸给拧的螺丝;楼下小两口的婴儿车刹车失灵,他找了块旧胶皮钉上,现在推出去稳当得很!” 这才发现,舅舅床底下压着个蓝皮笔记本,翻开一看,每一页都记着谁的啥东西坏了、哪天修好的,末了总画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旁边写着“今日高兴”——那字迹,跟他年轻时在厂里记工分的本子上的一模一样。 小儿子趁他午睡,偷偷翻了翻工具箱,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是二十岁的舅舅穿着工装,跟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站在机床边,背后墙上贴着“学雷锋标兵”的奖状。 后来才听舅妈说,那年厂里有个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家里穷,买不起闹钟总迟到,舅舅就把仓库里报废的旧闹钟拆了重装,偷偷放在那学生床头——第二天那孩子红着眼圈给他鞠了躬,说要像他一样当个“能帮人的手艺人”。 “他啊,”舅妈叹口气,给我们看舅舅磨破的手套,“退休那天在厂里转了三圈,说这辈子修了无数机器,就怕老了成了‘没用的零件’。” 现在小区传达室旁边多了个木柜子,舅舅的工具箱就摆在里头,玻璃门上贴着张纸条:“小修小补不收费,零件不够您吱声”。 每天清晨,总有老头老太太拎着坏了的物件来排队,舅舅戴着老花镜,手里的螺丝刀转得飞快,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跟工具箱里那些擦得锃亮的铜螺丝一样,闪着不刺眼的光。 昨天去看他,正蹲在地上给五岁的小孙子修玩具挖掘机,孩子举着刚拼好的塑料铲车满屋跑,喊着:“爷爷是修东西的超人!” 舅舅直起腰捶捶背,眼里的笑纹挤成一团,手里还捏着个没安好的齿轮——那模样,倒比年轻时拿先进奖状那会儿,还精神。
舅舅的老年生活我的舅舅是位补实含厚的一位老者,他善良勤快心态也很好。 舅舅今
小依自强不息
2025-12-30 22: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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