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深秋的台北官邸，宋美龄递来的电报让蒋介石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毛岸英，毛泽东的长子，在朝鲜战场没了。 这个消息像块烙铁，烫得他半天说不出话，那个在苏联留学时跟蒋经国住同一条街的年轻人，居然真的把命丢在了前线。 蒋介石在日记里写"毛泽东竟遣子赴死"时，笔尖划破了纸页。 他想起十年前在莫斯科中山大学，蒋经国也曾激情澎湃地喊着革命口号。 可现在，自己的儿子在上海管经济，毛泽东的儿子却在零下四十度的战壕里啃冻土豆。 这种对比让他在观音山的禅房里枯坐了整夜，香炉里的香灰积了厚厚一层。 北京的菊香书屋比台北更冷。 毛泽东把志愿军总部的电报看了三遍，手指在"毛岸英同志不幸牺牲"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警卫员说那天深夜还看见他在院子里踱步，嘴里念叨着"谁叫他是我的儿子呢"。 后来中央档案馆的人发现，1951年元旦那份关于后勤补给的批示，墨迹比往常深了许多，像是笔尖蘸了太多墨，又像是手在发抖。 毛岸英留给弟弟毛岸青的信还放在抽屉里，"我不是为个人荣誉参战"这句话被红铅笔圈了三遍。 这让我想起他1947年在西柏坡土改时，跟老农抢着挑水的照片。 那会儿他刚从苏联回来，硬是把呢子大衣换成了打补丁的棉袄，村里人都说这娃看着像个教书先生，哪像主席的儿子。 蒋经国从苏联回国后，蒋介石让他从基层干起，可江西赣南的百姓记得，这位"太子"下乡时带着八个保镖。 毛岸英入朝时却拒绝了彭德怀安排的参谋岗位，非要去前线当翻译。 志愿军老兵回忆，美军空袭那天，他本来可以躲进防空洞，却非要跑回去抢救作战地图，那是他前一晚熬了半宿才整理好的。 现在桧仓郡烈士陵园的毛岸英墓前，总有人放上钢笔和笔记本。 去年有个90后战士在留言本上写："原来英雄的儿子，真的会跟我们一样睡战壕。 "这句话让我想起毛岸英牺牲前写给表舅的信："我在这里很好，不要给组织添麻烦。 "信纸泛黄了，可字里行间的那股子劲儿，倒像是昨天才写的。 毛岸英留在朝鲜战场上的那支派克钢笔，笔帽上还留着弹痕。 当年他用这支笔给父亲写信，说要在朝鲜战场"补上劳动大学这一课"。 现在这支笔就放在军事博物馆里，旁边是他穿过的那双磨破底的胶鞋。 这些物件不会说话，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让人明白：有些精神从来不是喊出来的，是真真切切做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