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名“懒婆娘”下嫁给锅炉工,她每天啥也不干,只喝酒、闲逛和听戏,直到多年后,人们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年的著名侠妓“小凤仙”! 在1949年的沈阳皇姑区,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总是绕不开李家那个奇怪的女人,这女人叫张涤非,是老实的锅炉工李振海从外面领回来的填房,按理说,李振海一个中年丧偶、拉扯着四个孩子的穷苦力,能续上弦就不错了,但这媳妇实在让人看不懂。 她也不出去做工贴补家用,每日里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闲逛、听戏,更出格的是,这女人嗜酒,日子都要揭不开锅了,她还得雷打不动地喝上几口辛辣的白酒,在那灰头土脸的破败巷子里,大家都背地里笑话李振海是个冤大头,娶了个只会享清福的“懒婆娘”。 只有李振海自己不恼,哪怕他在张作霖大帅府烧锅炉时就认识了这个女人,知道她曾经的风光,如今即便日子再苦,他也尽可能顺着她的性子,每次干完重活回家,他总不忘给妻子捎带点散酒。 这看似有些荒诞的市井夫妻生活背后,藏着一个惊动过整个民国的秘密,这醉生梦死的“张涤非”并非寻常妇人,剥去这层粗布衣衫的伪装,她的名字曾叫朱筱凤,是那个让无数北洋权贵折腰的“侠妓”小凤仙。 时光回溯到几十年前的北京八大胡同,那时的小凤仙还不是围着灶台转的继母,她是陕西巷云吉班里的头牌,生得瓜子脸、大眼睛,虽然身处烟花柳巷,却有一股子截然不同的清冷气质。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见了蔡锷,那时的蔡松坡(蔡锷)被窃取了辛亥革命果实的袁世凯软禁在京,为了麻痹袁世凯这只老狐狸,这位倒袁大将只能伪装成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当蔡锷自称商人踏入云吉班时,还没来得及演全套戏码,就被小凤仙一眼看穿。 她语出惊人:“你气度不凡,但这神色里外欢内郁,绝不是什么生意人”这名出身杭州、沦落风尘的女子,竟成了最懂这位护国将军的知己,在袁世凯复辟帝制的阴霾下,蔡锷对《二十一条》痛心疾首却又手无实权,满腔的苦闷只能倒给这位红颜听。 而小凤仙虽然没读过多少兵书战策,却懂得什么是家国大义,她甘愿成了蔡锷那盘棋局里最险也是最关键的一颗子,在那段日子里,两人在全北京城面前演了一出沉溺温柔乡的好戏,整日里形影不离,让外人只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却不知这正是为了给袁世凯的一记迷魂汤,1915年的秋末,那出戏演到了高潮,在小凤仙的掩护下,蔡锷借口喉咙染疾,向袁世凯申请去天津治病,已经放松警惕的袁世凯大笔一挥允了,全然不知这是蔡锷的一计金蝉脱壳。 蔡锷离京,经天津辗转出海,绕道日本重返云南,这才有了后来那是著名的“护国运动”六天内即宣布云南独立,讨伐称帝仅83天的袁世凯,分别时的承诺总是动听的,“待我功成,必来接你”,小凤仙含泪信了。 可乱世的承诺往往轻如鸿毛,护国战争的硝烟还没散尽,蔡锷的喉疾却转成了绝症,1916年11月,年仅34岁的蔡锷病逝于日本福冈,离袁世凯病死也没过几个月,消息传回北京,如同晴天霹雳。 小凤仙在大悲之中寄去了一副挽联,那是她最后一次以红颜知己的身份面对世人:“不幸周郎竟短命,萍水姻缘成一梦”为了不让外人再拿这段往事玷污将军的身后名,这个正当红的名妓毅然决然地切断了与往日繁华的所有联系。 她没有选择继续留在北平做她的头牌,而是更名改姓,从此在北方的乱世中如浮萍般漂泊,直到在沈阳再次遇见了当年的旧识李振海,婚后的张涤非,像是把前半生所有的才情与傲气都就着白酒吞进了肚子里。 她守着那份对孩子们纯粹的照顾,也守着锅炉工给予的微薄但安稳的庇护,极力地要在平庸中忘掉那个叫小凤仙的人,然而故人的出现还是撕开了那道尘封的口子,1951年,听闻梅兰芳先生到沈阳演出,嗜戏如命的她心中那团死火又复燃了一瞬。 她托人送去了一封信,当梅兰芳带着秘书许姬传在招待所见到这位身着朴素衣裳的老妇人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满脸沧桑的女人就是当年名噪京华的小凤仙,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昔日红尘侠女眼里的光已化作了混浊的泪水。 她向老友哭诉了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但提到蔡锷时,悲伤依旧如昨,在梅兰芳的关照下,这位从不在意邻居冷眼的“懒女人”终于得到了一份正经营生,在省政府机关的幼儿园里当保育员。 这是她生命最后的一段安宁时光,虽然搬到了皇姑区条件好些的住处,工作也受人尊敬,但关于那个将军的故事,她始终讳莫如深,只是一次偶然从收音机里听到播放蔡锷的事迹时,那些金戈铁马与儿女情长的画面,才会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晃过,让她恍若隔世。 信息来源:南阳日报传媒集团《小凤仙:被文人美化的侠妓》:-07/21/W17/20170721W17_pdf.pd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