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的3月1日,国民党高级特务范纪曼与两个卫兵争执了起来,范纪曼指着两个小兵大吼到∶"你有什么资格欺负我,我告诉你,你们戴笠老板和毛人凤都很信任我,我还做过毛人凤的上司,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落井下石!我的军衔是蒋校长亲封的,轮得到你来置喙?" 牢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两个卫兵被这通怒吼镇住,却没发现范纪曼攥紧的拳头里,指甲已经掐进肉里,他必须演好这场戏,才能活下去。 范纪曼的人生剧本,比谍战片还曲折。 1906年出生在四川,19岁考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和罗瑞卿成了同学。 那会儿他就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四次被捕都没松过口。 后来组织派他潜伏,摇身一变成了美国《自由日报》记者,名片一递,情报就跟着来了。 1943年,他通过亲戚关系混进军统。 戴笠看他懂外语、会分析,破格提拔。 毛人凤掌权时,他凭着精准的情报屡立"奇功",连毛人凤都得喊声"老范"。 没人知道,那些标着"绝密"的文件,半夜会通过他的手,变成共产党的情报。 转折发生在1949年春。 一个联络的地下党员被捕,熬不过酷刑把他供了出来。 名字被红笔画了圈,塞进处决名单。 关进监狱那天,他摸着墙上的霉斑想,不能就这么死了。 牢房里没工具,他就用吃饭的木盆当梯子,把床板拆成木条垫高。 我觉得这种把日常用品变成越狱工具的本事,正是他多年潜伏练就的本能。 竹篱栏栅看着密,他算准了间距,趁卫兵换岗时,忍着伤口的疼,像壁虎一样爬了出去。 天亮时,已经躲进了组织的秘密据点。 上海解放后,他成了戏剧学院的普通教授。 讲台下的学生没人知道,这个教舞台灯光的老师,当年在军统总部,用台灯的明暗传过多少情报。 直到晚年,他的档案袋里还锁着那截越狱时用的床板木条。 那截带着裂纹的床板木条,现在还躺在历史档案馆里。 当年它撑起的不只是一个人的身体,更是一个信仰的重量。 竹篱栏栅的阴影早被阳光驱散,但范纪曼用智慧和勇气刻下的痕迹,在每个黎明都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