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王盛荣从敌人刀下救下毛主席,18年后却因贪污被判死刑,毛主席知道后,当即表示:“我相信王盛荣不是这种人!” 一九五二年“三反”里,王盛荣确实被扣“贪污”帽子,一九五九年又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关了十来年。一九五七年毛主席在湖北视察,听说他在汉阳钢厂当副处长,当场点名,把他调到湖北省冶金厅当副厅长,按省级干部对待,那句“不是这种人”,已经是给出的态度。 这个被信任的人,出身很底层。 一九零七年,他生在武昌区汉阳门外渔民家庭,小时候在长江边拉网撑船。 一九二六年参加革命,挤在五卅运动队伍里,又参加上海工人武装起义。 到一九三一年,他当上共产主义少年先锋队总队长,被选进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名字和毛主席、朱德、周恩来、彭德怀同列,一个船上的青年,就这样被推到前台。 一九二七年的“八七会议”,是组织交给他的第一桩硬任务。那年武汉吃紧,党在汉口秘密开会,董必武只叮嘱:找安全地点,最好在租界,会务和保卫都交给你。 王盛荣踩点后选中汉口原俄租界三教街四十一号,会议就安在里面。 会散门关,房子又回到街坊手里。新中国成立后,邓小平要确定旧址当红色教育基地,请李维汉去找当年的交通员,他按记忆在街头把路走一遍,停在如今的鄱阳街一三九号,这才把旧址钉住。 一九三一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江西中央苏区成立,毛泽东任主席,定都瑞金。 一九三二年冬,中央要在瑞金开会,毛主席在赣南调查,军委让王盛荣带一个排连夜去接。 队伍赶到住处,外面已和反动民团打成一团。 他只吼一句“宁可全排搭进去,也要把主席护好”,就猫着腰冲上前,毛主席身体不好,他蹲下把人背到肩上,在枪火中一路跑回瑞金,会得以照常举行。那件事当时没上过简报,家里只流传“去赣南接过主席”一句,后来毛主席提起,长征亲历者口述实录也记下这一幕,细节才算固定。 一九三三年,临时中央迁到中央苏区,留在上海的中共中央上海局经费紧张,樟州红军打下一批银行存款,决定分批送往上海。 前两次派人送钱,人和钱都没回来,第三次只好更慎重,军委最后点了他的名。 邓颖超把钱箱交给他,叮嘱只能交给陈云或杨尚昆,他带几名战士从江西经广东到香港,再到上海,遇盘查就装作做小买卖的,钱箱不离身,送到中共中央上海局负责人手里时,分文不差。 一九三四年,中央红军在湘江一带损失惨重,部队行进到湖南通道县,夜里临时开会讨论行军方向,后来被称作“通道会议”。最后拍板,不再北上湘西和红二、六军团会合,而是转向贵州,避开重兵包围,为遵义会议留下落脚点。 毛主席当场定规矩,这次会议的内容谁都不要随便对外讲。 王盛荣记住这句话,自己从不提,很多年后,子女在一本将领回忆录里看到“通道会议”的记载,才在名单里看见父亲的名字。 跟着红军走完整个长征,一九四五年他出席党的七大,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南工业部副部长,从战壕走到厂房。五十年代以后风浪一波接一波,一九五二年在“三反”中被审查,一九五七年毛主席在湖北视察时把他从汉阳钢厂副处长位置上调出,后来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里,总共被关了十多年,一九七九年由组织平反。 家里的日子一直延续着早年那股劲。王盛荣的爱人后来做到外贸局局长,也是老红军,许多干部坐车上下班,她穿着打补丁的对襟袄和解放鞋,坚持走路。 一九六四年,她奉命代表外贸局参加“四清运动”,同行的人起初以为这个穿得普通的老太太只是家属,有军区领导当众上前敬礼,介绍她是局长,是老革命,周围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几个孩子从小轮着穿旧衣服,老大的衣服给老二,老二再给老三,这在他们看来就是规矩。 子女当中,大女儿王莉莉在江汉大学教到退休,总想替父亲写本回忆录,总被挡回来。 王盛荣说,参加革命不是为了炫耀,更没想着争权,牺牲那么多战友,自己还能活到今天已经很荣幸;还说一个不识字的工人,被组织推到那样的位置,早就“赚够了”,没必要再拿书来讲自己。 大儿子王安生提起父亲从敌人枪口下背出毛主席,语气平静,小女儿王继延只说,父亲一辈子对名利看得淡,对规矩看得重。 二零零六年,他在武昌去世,终年九十九岁。 同年,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编辑的口述实录出版,把他在赣南救出毛主席的那一段写进书页。 后来刊登在《档案记忆》上的文章,再加上子女王安生、王莉莉、王继延的回忆,把散落在各地档案、回忆录里的材料拼在一起,一个出身汉阳门外、名字并不响亮的武汉“伢”,就这样从一句夸张的传闻里走出,留在读者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