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开国中将回乡探亲，拒绝了当地政府的盛情款待，反而端起一名农妇家的饭碗，众人十分疑惑，中将却郑重地说，“她是我女儿！” 那天湖南桑植县的干部们都愣住了，刚从北京回来的廖汉生中将，放着摆满腊肉的宴席不吃，非要跟着个穿打补丁衣裳的农村妇女回家。 桌上的茅台还冒着热气，他却捧着粗瓷碗蹲在门槛上，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意。 这事儿得从五十年前说起。 1927年贺龙做媒，21岁的廖汉生与肖艮艮成了亲。 新婚一个月他就跟着红军走了，再见面时，妻子已是满脸风霜的农妇。 1933年叛徒出卖，岳母贺民英带着赤卫队抵抗时牺牲，肖艮艮抱着孩子被国民党兵抓走，后来传来的消息是“母女俩都被枪决了”。 廖汉生在长征路上哭了整宿，枪托都被攥出了汗。 直到1949年全国解放，一封寄给贺龙的信才揭开真相，当年敌人没敢真杀贺龙的亲戚，把肖艮艮卖去了贵州深山。 等他找到人时，两人都已重组家庭，肖艮艮怀里还抱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那是他从未谋面的女儿廖春莲。 这姑娘在山村里长到34岁，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 村里人只晓得廖春莲命苦，娘是被拐来的，她从小砍柴放牛，双手布满老茧。 1979年廖汉生第一次回乡，县委想安排她去供销社当售货员，父女俩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我就是个农民，种地挺好。” 廖春莲低着头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那天在廖春莲家，廖汉生用筷子夹起一块腊肉，突然红了眼眶。 这味道和当年岳母贺民英做的一模一样，只是当年饭桌上还有牺牲的战友们。 他后来在日记里写：“革命后代更要过好‘群众关’，特权是最锋利的刀，能割断和老百姓的联系。” 这话不是空谈，几年后孙子想进军校，他硬是没打招呼。 现在廖春莲家堂屋里还摆着那个粗瓷碗，碗沿有个豁口。 她说每次擦拭时总能想起那天，父亲蹲在门槛上吃饭的样子，像个普通的乡下老汉。 后来有人问廖汉生后悔吗？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只是笑笑，说自己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得了多少勋章，而是女儿喊出第一声“爹”时，没让她觉得这个爹和别人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