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 年，两位英国少女用 “掀起短裙露出内裤” 的方式，来迎接从小镇火车站出去参军的男孩们。这两个少女，一个叫莉莉，17 岁，在镇上的面包店打工；另一个叫苏西，和莉莉同岁，是杂货店老板的女儿。她们要等的人里，有莉莉的哥哥汤姆，还有苏西偷偷喜欢的杰克 —— 去年秋天，这两个男孩和镇上其他五个年轻人一起，坐着火车去了军营，后来听说被派去了马岛。 1982年春天的风，裹着面包店的面粉香和杂货店的罐头味，灌进英国小镇的火车站。 莉莉17岁，刚从面包店下班，围裙上沾着烤焦的麦粉粒；苏西和她同岁，杂货店老板的女儿，正蹲在月台边，用鞋跟碾着一颗不知谁掉落的纽扣。 她们要等的人，坐去年秋天的火车走的——莉莉的哥哥汤姆，苏西心里藏了两年的杰克，还有镇上另外五个半大孩子，听说后来坐船去了马岛，一片地图上要眯着眼才能找到的群岛。 “总不能就这么站着吧？”苏西突然站起来，牛皮纸袋里的薄荷糖撞出细碎的响。 莉莉扯了扯她的袖子，指尖还带着揉面团的温度：“汤姆走前说，别搞得像永别。” “可万一呢？”苏西的声音低下去，风把她的刘海吹到额前，“总得让他们记着点什么。” 火车的汽笛声从弯道那头钻出来时，苏西突然抓住莉莉的手腕：“掀裙子吧。” 莉莉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苏西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出了声——荒唐，却又奇异地对味，像她们小时候偷喝爸爸的啤酒，呛得咳嗽却觉得比柠檬汁带劲。 白色蒸汽漫过来时，男孩们的脸挤在车窗上，像被装在玻璃罐里的沙丁鱼。 莉莉深吸一口气，先拉起了自己的棉布裙角；苏西跟着用力一掀——不是故意的挑逗，裙摆扬起的瞬间，能看见莉莉洗得发白的格子内裤，边角磨出了小毛球，苏西的是上周在杂货店货架顶层摸到的蓝色，标签还没来得及撕。 她们为什么要做这么荒唐的事？ 后来镇上的老妇人摇着头说“不知羞”，可莉莉看见汤姆在车窗里笑得露出虎牙，冲她竖了大拇指；苏西看见杰克把脸贴在玻璃上，嘴巴张成“我看到了”的形状，眼睛亮得像去年秋天他们在谷仓后面偷吻时，她口袋里揣着的那颗没舍得吃的太妃糖。 那不是轻浮，是17岁的女孩能想到的，最用力的“我等你回来”——没有眼泪，没有拥抱，只用棉布裙扬起的弧度，告诉那些要去战场的男孩：小镇的风，和我们的内裤一样，朴素，却一直都在。 火车加速时，苏西的牛皮纸袋“啪”地掉在地上，薄荷糖滚了一地，青柠味的，杰克最喜欢的那种。 莉莉弯腰去捡，手指碰到一颗糖，突然想起早上揉面团时，酵母在温水里冒的泡，和此刻心里的感觉很像——有点慌，却在悄悄发酵成期待。 马岛的硝烟散了半年后，七个男孩回来了五个。 汤姆瘦了，却在看见莉莉时，第一句话是“那天的格子内裤，比军营发的勋章还耀眼”；杰克走到苏西面前，没说“我回来了”，先问“蓝色内裤还留着吗？我总想起它在风里飘的样子”。 苏西的脸一下子红透，像当年在杂货店货架后摸到那条内裤时一样。 原来有些告别，不需要沉重的仪式；有些勇气，看起来荒唐，却能在后来的日子里，变成最暖的光。 现在风又吹过火车站，月台的站牌漆皮掉了大半，莉莉和苏西偶尔还会来这里站一会儿，有时会看见穿校服的女孩们追着火车挥手，苏西就会碰一碰莉莉的胳膊：“你说她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当年是疯子？” 莉莉笑着摇头，阳光落在她们不再年轻的脸上，像那年春天，蒸汽散去后，留在棉布裙摆上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