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孙耀庭回忆往事时提到，皇后洗澡的时候，从来都不自己动手，沐浴结束还会自我欣赏许久，要一直跪着伺候主子。 这场景听起来荒诞，却真实刻在孙耀庭的记忆里。 一个人的尊严，在皇权面前，竟卑微到连转身的权利都没有。 孙耀庭说，那时候他只能低着头，听着水声和铜镜碰撞的轻响，直到主子发话才能起身。 1902年的天津乡下，孙耀庭出生在只有7分薄田的农户家。 4岁那年私塾解散，父亲带着全家上街乞讨。 北风里，他和哥哥攥着半块冻硬的窝头，看着母亲给人磕头换一口吃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年，父母终于做了决定。 10岁的孙耀庭被送进醇亲王府时，腿肚子都在打颤。 第一天打碎茶盏，马鞭抽在背上火辣辣地疼。 老太监说这是规矩，伺候主子就得像块石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后来他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比王府里的鞭子更伤人。 1918年孙耀庭进了紫禁城，先伺候九堂副督领侍任德祥。 这位总管太监高兴了赏块点心，不高兴就拿他撒气。 有回仅仅因为递毛巾慢了半步，就被罚跪三个时辰。 直到被调去司房，识几个字的本事才算让他喘了口气。 婉容封后那年，孙耀庭被选去伺候沐浴。 他说自己当时别过脸，却听见身后主子轻声叹气。 后来才明白，那个能说英语、弹钢琴的皇后，和他一样被困在这座城里。 只是皇后的金丝笼更华丽些，连洗澡都要四个人伺候着。 1924年冯玉祥逼宫那天，孙耀庭跟着婉容出了神武门。 站在陌生的街道上，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 天津的日子不好过，给人看门都被嫌弃"身上有太监味儿"。 直到1949年后，民政局的人找到他，说以后按月发生活费，他才敢相信自己能有个家。 晚年的孙耀庭住在万寿兴隆寺，每天清晨都会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 有人问他宫里的事，他总说起婉容沐浴时那面铜镜。 "现在想啊，那时她看的不是自己，是困住她一辈子的紫禁城。 "我觉得，孙耀庭说的"幸福"，不是物质上的富足，而是终于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当年在紫禁城跪着伺候的身影，后来成了万寿兴隆寺里整理史料的老人。 他留下的不仅是太监制度的记忆，更是一个普通人在时代洪流中挣扎求生的印记。 那面见证过皇后孤独的铜镜，最终映出的是一个民族告别封建的艰难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