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哥哥嫂子打来电话,说放暑假了,想让我带侄女一起出去旅游。我立刻回绝说今年没计划出门,其实机票都买好了,下周就飞云南。挂了电话的瞬间,我对着手机屏里自己躲闪的眼神叹了口气。侄女朵朵今年刚上小学,每次见面都追着我喊小姑,软乎乎的小手总攥着我衣角要听故事。可这次云南之行,我实在没法带上她——这是我和男友分手三个月后的第一次独自旅行,我需要一点彻底属于自己的时间,去消化那些没说出口的遗憾。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哥的头像在屏幕上跳动。 “朵朵放暑假了,”嫂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想问问你,要不要带她出去转转?” 我捏着手机走到阳台,遮阳帘没拉严,光斑在地板上晃成一片碎金。“今年不行啊,”我对着空气扯出个笑,“单位忙,走不开。” 指尖划过屏幕挂断,机票订单在微信卡包里闪着蓝光——昆明,下周,单人单程。 朵朵刚上小学,每次见面都要攥着我衣角喊小姑,奶声奶气地问“小姑什么时候带我玩呀”。上个月她生日,我送了套童话书,她当晚就缠着我讲了三遍《小王子》,讲到狐狸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时,她突然问“小姑和男朋友叔叔的仪式感是什么呀”,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揉了揉她头发,说“等你长大就懂了”。 可现在我懂了,仪式感有时也意味着告别。 行李箱早就摊在卧室角落,塞了半箱解压玩具和抗焦虑的药——分手三个月,我需要这趟一个人的旅程,把那些卡在喉咙里的“为什么”吐出来。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自私,像个逃避责任的胆小鬼。朋友圈里别人都在晒亲子游,哥嫂大概觉得我这个单身小姑带侄女出门天经地义。他们不知道,上周我在超市看见小女孩牵着爸爸的手买冰淇淋,突然就蹲在冰柜前哭了十分钟;不知道我现在听不得任何关于“永远”的承诺,哪怕来自童话书。 上次见面时朵朵趴在我耳边说“小姑你好像不开心”,软乎乎的小手掌贴在我手背上。那一刻我差点就答应了,可转念想到飞机上要时刻注意她的安全,景区里要回应她无穷无尽的问题,我就打了退堂鼓——我连照顾自己情绪的力气都快没了,怎么敢承诺照顾她的快乐? 挂掉电话后我把脸埋进抱枕,手机里还留着上周和朵朵的视频截图,她举着满分试卷冲镜头笑,缺了颗门牙的地方漏着风。其实可以说实话的吧?说小姑失恋了,想自己待会儿。可这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那么小,哪里懂成年人世界里这些弯弯绕绕的难过。 或许等我从云南回来,能笑着揉她的头发,听她讲完所有新学会的故事。 现在能做的,是给她买串风铃寄回家,卡片上写“小姑去给你找云南的星星,下次讲给你听”。 风铃的快递单号刚填完,窗外的夕阳正把云朵染成橘子色,像极了朵朵每次笑起来的脸蛋。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这次,先让我替自己走一段路吧。
今天哥哥嫂子打来电话,说放暑假了,想让我带侄女一起出去旅游。我立刻回绝说今年没计
昱信简单
2025-12-19 22:50:54
0
阅读: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