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外出拍戏的“关羽”陆树铭,突然想起窗户没关。当时大雨倾盆,他急忙开着剧组的车回家,刚一打开门就发现一张纸从门缝掉落。没想到,就是这张纸条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1990年那年夏天,西安。陆树铭正在外地拍戏,天气突然变了脸,雨下得又急又大。他心里一紧,想起家里窗户忘了关。急忙借了剧组的车,一路开回家,只想着别让屋里进了水。 门刚一推开,还没顾得上脱鞋,一张纸条就从门缝掉了出来。他一低头,纸上写着一行字:“《三国演义》剧组有人来西安找你,说你像关羽,赶紧去西华门宾馆见。” 纸上字迹不太整齐,看得出是匆忙写的。他当时连雨都没擦干,身上的衣服也没换,直接往宾馆赶。等他推开宾馆房门时,屋里几个人正聊着天,导演王扶林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眼前这个人刚一出现,屋子立马安静了。高个、宽肩、大眼,站在那里不说话,气场就已经出来了。王扶林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口问了几句。 他回答得不多,语气不急不慢,举止也很沉稳。试镜没有走常规流程,也没有让他演大段戏。几分钟后,导演点了点头,说先回去等消息。 几天之后,通知来了,让他去北京试妆。那时他还不太敢相信,心里想着可能只是个备选。到了北京,化完妆一照镜子,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感觉跟画像上的关羽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多久,角色就定了。其实在那之前,他已经在西安话剧院工作多年,演过不少正剧,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在圈子里口碑不错。 有意思的是,早些年就有人说他像关羽,有人甚至建议他留胡子试试看,他也没太当回事。谁也没想到,这个“像”竟成了关键。 当时《三国演义》剧组为了选演员,跑遍了全国,光是关羽的人选就见了好几十个。王扶林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线索会落在西安,更没想到会用一张手写纸条来传信。 那张纸条是谁写的,陆树铭后来也没搞清楚。有人说是剧组在西安的联络员,有人说是一位同行帮忙留的,总之无从考证,但却确确实实成了他人生的分水岭。 拍摄《三国演义》的过程中,他对这个角色越演越深入。剧组要求极高,很多戏都要一遍遍反复拍。他最早演的几场戏,导演没怎么说话。 但到后来,他越演越沉稳,导演才开始频频点头。有一场“单刀赴会”的戏,他从头到尾只说几句话,眼神、动作、站姿全靠自己体会。 他说那场戏拍完,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站在原地缓了好几分钟。剧组的生活很艰苦,外景地一个接一个地换,条件远不如现在。 有一回拍“水淹七军”的戏,天气冷得厉害,他穿着湿衣服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回到驻地腿都僵了。但他没叫苦,第二天照常上阵。大家都说他像关羽,其实不光是像,还真有点那个劲儿。 剧播出后,观众一眼就记住了他。街坊邻居见了他都喊“关将军”,连小孩都认得他。他自己也没想到,一个角色能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有一回他回西安坐公交车,司机看见他,直接把车停路边,跑下来握手,说:“你就是我心里的关公。”那一刻,他心里特别踏实。 这些年他也接过别的戏,但无论演谁,大家最记得的,还是那个骑着赤兔马、浑身正气的关羽。每年春节电视台重播《三国演义》,他家电话都要响个不停,亲戚朋友纷纷打来,说又看见他了。 他笑着说:“我就靠这个在电视上‘续命’。”他从来没说过自己“饰演”关羽,而是说“塑造”关羽。他觉得关羽不是舞台上的一个角色,而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一个形象。 他说拍完这部戏之后,自己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了沉住气,不动声色的时候也能把事办成。那张纸条他一直留着,夹在一本三国的书里,纸已经发黄,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了。 他说这是他命运的拐点,也是他演艺生涯里最重要的一页。没想到的雨,没关的窗户,一张写着几行字的纸条,串起了一个演员与一个历史人物的缘分。 没有热热闹闹的签约仪式,没有宣传造势的照片,就这样,陆树铭成了关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