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谭嗣同遇害,高官父亲用一个狠招,防止儿媳伤心欲绝而自杀,他不希望儿媳被困在儿子离世的这件事里。
1898年秋天的北京菜市口挤满了人。
九月底的冷风吹得旗子哗哗响,刑场上的土被踩得又硬又实。
三十三岁的谭嗣同和其他五位变法的人被押到这里,他们想改变大清却失败了。
慈禧太后特别恨谭嗣同,叫人找来没开刃的钝刀。
这把生铁打的刀砍到人脖子上就像锯木头。
砍了三十下才结束,谭嗣同最后喊的话一直留到今天:"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
谭嗣同本来能活命。
他爹谭继洵当过湖广总督,管着好几个省的大官。
日本使馆派人递过话,说能护着他躲洋人地盘。
连会功夫的大刀王五都带人埋伏在菜市口周围想劫他。
但谭嗣同自己不愿跑,他在牢里给妻子留的诗就说得很明白,知道要死在这次变法里。
后来收尸的人看他脖子烂得不成样,牙齿碎了好几颗。
湖南浏阳的老宅子里,李闰还天天朝北边望。
这个月她心里总发慌,眼皮跳得厉害。
当拉棺材的车停在谭家门前,她看见丈夫没脑袋的身子直接栽倒在地。
醒来就抱着染血的官服不撒手,丫头端来的粥放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床头的抽屉里慢慢攒起东西:扎包袱的麻绳、耗子药包、还有剪衣裳的利剪子。
谭继洵这时候自己也不好过。
儿子被砍头害他丢了官,朝廷还要查他有没有同谋。
四年前李闰她爹去世时,谭继洵拍胸脯保证过会照顾好人家闺女。
这天发现媳妇写的"妾当随往"血书,他坐在书房整宿没合眼。
天亮时老头子对着祖宗牌位念叨:"咱老谭家已经碎了一口锅,不能再砸个碗。"
头一招是搬家。
老头带着家丁闯进儿媳屋里,指着被泪浸湿的帐子发话:"今天就搬东屋去!"
李闰死命抱着铜帐钩不撒手,那是新婚时丈夫给她挂上的。
下人们硬把雕着缠枝莲的拔步床拆了抬走,床板缝里还夹着谭嗣同写的情诗。
东厢房空得能听见回声,石灰墙扎得眼睛疼,李闰摸着光秃秃的桌子沿直哆嗦。
第二招选在冬至祭祖那天。
祠堂烛台烧得噼啪响,谭继洵把庶出的孙子谭传炜推到香案前,对着满屋族亲宣布:"打今儿起,这就是嗣同的亲儿子!"
七岁孩子懵懂地磕头,李闰突然冲过去抱紧他,眼泪把娃的缎子马褂湿透一片。
当夜她就把毒药撒灶膛里烧了,第二天开始给继子裁新冬衣。
第三年谭继洵病得起不来床。
临咽气时攥着儿媳的手盯住传炜:"得让这孩子知道,他爹是为什么砍的头。"
李闰从此改名李臾生,天天在书房教孩子念丈夫写的《仁学》。
宣统退位那年她卖了陪嫁的首饰,拿着北洋政府发的五百银元,自己倒贴二百两银子,在浏阳河边盖起青砖祠堂。
1924年梁启超出差经过湖南,看见祠堂里五十多岁的李闰正给流浪孩子分窝头。
当年被救回来的寻死妇人,后来养大了继子又办起女子学堂。
梁启超和康有为合写了块"巾帼完人"匾,第二年春天李臾生安葬在谭嗣同衣冠冢旁。
浏阳县志记着她临终前烧了沓信,灰堆里飘出片没烧完的红纸,还认得出并蒂莲的花样。
谭继洵当初救人的法子外人看着狠,实则藏着大智慧。
搬屋是断念想,过继是续指望,教孙是承志向。
湖南文史馆保存的光绪年间户籍册明记着谭传炜过户档案,这孩子后来考取官费留洋,归国后给岳阳小学捐了三十套桌椅。
李闰守寡后收养的四名孤女,有两人后来当了教师,在课堂上讲谭嗣同就义故事时总带着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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