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22岁的蔡锷迎娶29岁的刘长姑，怎料花轿临门，新娘誓死不嫁。蔡锷下不了台时，一名女子站了出来：“我嫁。”婚后7年，蔡锷成为省长，婚后11年，蔡锷成为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
1904年腊月初八，湖南邵阳山门镇刘家大院炸开了锅。
二十二岁的蔡锷穿着新做的藏青长衫，带着迎亲队伍候在门前。
院里一阵喧哗，新娘子刘长姑扯下红盖头，把凤冠摔在地上，死活不愿嫁过去。
这出闹剧把看热闹的乡邻惊得目瞪口呆——当年刘家长辈定下的娃娃亲，在过门前一刻翻了船。 二十九岁的新娘子闹得实在不成体统。
刘家当家人刘辉阁急得直转圈，花轿都到门口了总不能退回去，于是他们打算用强硬的手段，让刘长姑坐上花轿。
就在这时，墙根底下突然传来一道温温软软的声音："我嫁！"
说话的是旁支二房的姑娘刘新英，平日在闺阁里绣花看书的文静姑娘，这会子倒显出几分飒爽劲。 这桩变故说来话长，蔡锷原是山旮旯里的穷裁缝家儿子，四岁跟着爹卖豆腐，卖到刘家门前总盯着书房望。
当家的刘辉阁偶然瞧见这娃娃袖子里藏了本《三字经》，二话不说就让他在自家私塾念书。
后来考中秀才那年，刘家长辈直接定了婚约——十六岁的长房小姐配十五岁的寒门学子，这在当年也算段佳话。
可刘长姑自幼锦衣玉食，对那个总在廊下念书的穷学生嫌得牙痒。
倒是堂妹刘新英三天两头往书房递点心，有回蔡锷背书忘了时辰，她还悄悄把灯笼留在窗台上。
当年学堂里的少年郎转眼成了留洋归来的青年才俊，可十年光阴没能让刘长姑改观，反而叫她越发嫌弃蔡家清贫。
花轿临门这日，刘新英顶了新娘位。
青布鞋踏进轿门时，绣鞋尖上沾着院里刚落的薄雪。
谁也不会想到，这场阴差阳错的婚事，竟成了改写历史的起点。
转过年开春，蔡锷带着新婚妻子赴广西练兵。
新媳妇把陪嫁的二十亩水田卖了换成银元，全塞进丈夫行囊里。
这一别就是七年光景，刘新英守着湖南老宅，既伺候公婆又抚育儿侄，硬是把个破落院子收拾得窗明几净。
1911年武昌城头枪响时，三十三岁的蔡锷已是云南都督。
百姓们都说见过蔡督军夫人，是个裹着小脚却走得风风火火的妇人。
有年秋天刘新英去军营探亲，正撞见丈夫扶着树干咳血。
她要请郎中来看，蔡锷摆摆手说："早年读书落下的寒症，不打紧。"后来清理书房时发现，药方子攒了半抽屉。
时局说变就变。
袁世凯在北京城黄袍加身那年，蔡锷被调去当个闲职，八大胡同里突然冒出个传闻，说蔡将军迷上个叫小凤仙的姑娘，成天听曲吃花酒。
消息传到云南，刘新英把茶碗墩在桌上："他要是真变了心，我今儿就上北京掀了戏台子！"
隔年开春，报纸上突然炸出大新闻：蔡锷突破重围回到云南，竖起护国军大旗。
刘新英这才明白，丈夫那些日子在烟花巷里喝的都是醒脑汤。
1915年腊月，三十七岁的蔡锷顶着护国军总司令的名头开赴四川前线，队伍开拔那天，夫人追着马车喊："记得按时喝药！
"车轱辘碾过雪地的声响，盖过了这声叮嘱。
仗打了八个月，捷报传到昆明城时，刘新英正在给婆婆煎药。
小脚妇人连夜赶制了三十双布鞋托人往前线送，手指头被针扎得没块好皮。
可谁也没想到，庆功酒才喝过半旬，前线就传来司令病重的急电。
1916年初冬，日本福冈医院飘进第一场雪。
弥留之际的将军忽然有了精神，撑着要给家里写信。
信纸上洇开几点暗红："结缡十二载，负卿良多..."这封家书还在海上漂着，三十四岁的蔡将军已合了眼。
消息传回来那日，刘新英正在院中晾衣裳。
木盆咣当砸在地上，月白衫子泡在泥水里三天没人收。
守灵夜里，她对着棺材说掏心窝子的话："当年上花轿那会就怕配不上你，卯着劲学认字打算盘...谁成想走在我前头..."
后来世道乱得像团麻，刘新英带着老小躲过兵灾，捱过饥荒。
有人劝她改嫁享福，老太太捏着铁剪刀铰头发："我替姐姐嫁那日就没想过下堂！"那把剪刀后来传给长孙女，成了蔡家的传家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