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父母离异，他跟爸爸生活。他妈妈过生日时，他突然问: “爸爸，我能去给妈妈过生日吗？”他爸爸说: “行。”小男孩拿着压岁钱让他爸爸帮忙订蛋糕，他爸爸也答应。 周五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客厅地板上，5岁的乐乐蹲在茶几旁，小手扒着台历，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数。突然，他手指头停在“15号”那格，眼睛亮了——那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红笔画着个小蛋糕，是他上周偷偷画的。 “爸爸！”他噌地站起来，小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啪嗒啪嗒”的响，跑到正在厨房择菜的爸爸身边，仰着小脸，声音有点怯，“爸，我能问你个事儿不？” 爸爸低头看他，手里还攥着把青菜：“啥事啊？是不是又想吃草莓了？” 乐乐摇摇头，小手攥着衣角，指节都捏白了：“今天……今天我妈过生日，我能去给她过个生日不？” 空气静了两秒，只有水龙头滴了两滴水的声音。爸爸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把青菜放进盆里，蹲下来跟乐乐平视：“想妈妈了？” 乐乐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也不是……就是我记得她生日，去年她还给我买了奥特曼蛋糕呢。”他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你们离婚了……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爸爸摸了摸他的头，乐乐的头发有点软，像妈妈以前留的长发。“咋不方便？”他笑了笑，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想去就去，爸爸送你过去。” 乐乐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却咧着嘴笑：“真的？” “真的。”爸爸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不过，你妈爱吃啥口味的蛋糕？” “巧克力的！她最爱吃带樱桃的！”乐乐突然想起啥，转身跑到自己的小书包前，拉开拉链，掏出个鼓鼓囊囊的红色信封——那是过年时爷爷奶奶给的压岁钱，他一直没舍得花，藏在书包最底下。 他把信封举到爸爸面前，里面的硬币“哗啦哗啦”响：“爸，我用我的压岁钱，你帮我订个蛋糕呗？要最大的那种，上面插满蜡烛！” 爸爸接过信封，掂量了掂量，挺沉。他拆开一看，里面有几张十块的纸币，还有一堆一元、五角的硬币，码得整整齐齐。“够了够了，”他捏了捏乐乐的脸蛋，“爸爸再添点，给你妈订个带巧克力城堡的，咋样？” 乐乐使劲点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傍晚，爸爸牵着乐乐的手，站在妈妈住的小区楼下。蛋糕店的师傅刚把蛋糕送来，用粉色的盒子装着，上面系着金色的蝴蝶结，乐乐抱着盒子，小手都在抖。 “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爸爸帮他理了理衣领。 乐乐走到单元门口，又回头看了看爸爸，爸爸冲他摆摆手。他这才抱着蛋糕，一步三回头地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妈妈家的窗户亮了灯。爸爸站在楼下，看见窗户上映出两个小小的影子，一个高一个矮，好像在插蜡烛。后来又亮起手机闪光灯，估计是在拍照。他摸出烟盒，想抽根烟，又想起乐乐不喜欢烟味，又塞了回去。 其实离婚这一年，他和前妻没怎么联系，怕在孩子面前吵架。但每次乐乐提起妈妈，他都尽量顺着说——孩子心里的秤最准，谁疼他，他记着呢。 快九点的时候，乐乐被妈妈送了下来，小脸通红，嘴角还沾着巧克力酱。“爸爸！”他跑过来，举着个小纸包，“妈妈给你的，她说你爱吃她做的牛肉酱。” 爸爸接过纸包，暖暖的，还带着温度。前妻站在楼道口，冲他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回去了。 路上，乐乐趴在爸爸背上，打了个小哈欠：“爸，妈妈说，下次我生日，她还来给我买奥特曼蛋糕。” “好啊。”爸爸背着他，脚步稳稳的，“到时候咱仨一起吃。” 月光洒在父子俩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爸爸突然觉得，离婚或许是大人的事，但孩子心里的爱，从来都没断过。就像今晚这个蛋糕，用孩子的压岁钱订的，却甜了三个人的心。有些关系或许变了样，但藏在细节里的惦记，总能在不经意间，暖得人心里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