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了！”安徽一位大爷带着突发脑梗的老伴到医院抢救，休息时，大爷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不料，有人看到后竟泪流满面，原来，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里塞满了稻草！ 安徽阜阳的冬夜，风跟带着冰碴子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市医院急诊室的红灯亮得刺眼，张大爷蹲在走廊的长椅旁，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地上的烟蒂堆成了小丘。他时不时抬头瞅一眼抢救室的门，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像有话堵着说不出来。 老伴是傍晚做饭时倒的，正炒着白菜，手里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人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张大爷吓得魂都没了，70岁的人，愣是把120斤的老伴从厨房背到村口，拦出租车时，手抖得连车门都拉不开。 “师傅，麻烦快点，救人命的！”他当时喊得嗓子都劈了，现在喉咙还火辣辣地疼。 抢救室的门开了条缝，护士出来换输液袋，张大爷赶紧迎上去：“我老伴……咋样了？” “还在抢救，家属别太紧张，先去缴费吧。”护士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在他心上。他摸出怀里的布包，里面是攒了大半年的5000块钱，原本打算开春给老伴买台新洗衣机，现在攥在手里，薄得像张纸。 缴完费回来，腿像灌了铅，他瘫坐在长椅上，累得直晃头。这时才觉出脚冷，冻得骨头缝都在疼。他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黑布棉鞋的鞋帮磨得卷了边，露出里面的棉絮，鞋底裂了道大口子，走一步能感觉到风往里灌。 他叹了口气，慢慢把鞋脱下来，想揉揉冻僵的脚。这一脱，旁边椅子上陪床的大姐“嘶”地吸了口凉气，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鞋里面没垫鞋垫，塞满了干稻草，黄灿灿的，有的还带着稻壳，被脚汗浸得半湿不干。 “大爷，您这是……”大姐的声音都抖了。 张大爷有点不好意思，把脚往回缩了缩：“鞋破了，漏风，塞点稻草暖和。”他挠挠头，“前两天下雪，路滑，鞋底磨坏了，想着凑乎到开春再买新的，没成想……”话没说完，他朝抢救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圈红了。 大姐掏出纸巾擦眼泪，又从包里拿出双新棉袜：“我给我家老头子带的，还没穿，您先换上。”张大爷摆手推辞，大姐硬塞给他：“穿上吧，别冻着，您还得照顾阿姨呢。”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看见这双塞着稻草的鞋，都放慢了脚步。有个年轻姑娘偷偷拍下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一双鞋里的日子，看着心都揪紧了。”没一会儿，好多人点赞评论，有人说“想起我爷爷了，以前也总往鞋里塞草”，有人问“在哪家医院，我想送双鞋过去”。 凌晨三点，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人抢救过来了，但还在危险期，得进ICU。”张大爷听完，腿一软差点跪下，医生赶紧扶住他：“别太激动，有希望。” 他攥着那双新棉袜，站在ICU门口，不敢走远。天快亮时，护士出来说阿姨情况稳定了些，他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脚，想起那双塞着稻草的鞋，被他小心地放在长椅底下——那是他昨晚从家里一路走到医院的依仗，也是这大半辈子省吃俭用的日子。 后来有人送来新棉鞋，张大爷非要给钱，说“不能白要东西”。他把旧鞋收起来，说等老伴好了，带回家晒晒，稻草还能接着用。 其实日子苦点不怕，怕的是病来如山倒。可就像这双塞着稻草的鞋，看着寒酸，里面却藏着股韧劲儿——只要能让老伴好起来，别说鞋里塞稻草，就是光脚走，他也认了。走廊里的风还在刮，但张大爷心里明白，只要抢救室的门还开着，只要人还在，日子就总有盼头，就像鞋里的稻草，看着不起眼，却能在最冷的天里，焐出点热乎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