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4月18日,地下党员李维嘉接完头,正要回家,一个小姑娘却偷偷朝他摆手,他意识到出事了,赶紧转身离开。 1948年的春天,空气里还带着料峭的寒意,李维嘉的衣领里却藏着一团滚烫的东西——刚到手的敌军驻防图微缩胶卷,指甲盖大小的胶片上,画着攻城战役的命门。 他沿着熟悉的路线往住处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胶卷交给下一个联络员。往常这个时辰,街角馄饨铺的灯光该是暖融融的,老板娘会端着一碗撒了葱花的热馄饨出来,那是他们约定的“一切安全”信号。 可今天,暮色像块浸了水的黑布压下来,馄饨铺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灯,玻璃窗上蒙着层灰,看不见往常蒸腾的热气,更没有老板娘忙碌的身影。 巷子口突然窜出个小小的身影,扎着羊角辫,手里攥着个掉了只胳膊的布娃娃——是老板娘的女儿妞妞。小姑娘看见他,大眼睛猛地睁圆,没像往常那样甜甜喊“李叔叔”,而是飞快地朝他摆了摆手,小胳膊挥得像只急着起飞的小鸟,又指了指身后的深巷,转身就钻了回去,布娃娃的裙摆还在巷口晃了两下。 李维嘉的后颈瞬间冒了层冷汗。他和老板娘早说好,妞妞摆手是“快跑,有危险”的暗号。他下意识摸了摸衣领,胶卷还在,可身后的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了。 原来,就在他接头的那半小时里,叛徒已经把联络点供了出去。特务不仅抄了馄饨铺,还抓走了老板娘,就守在街口等他自投罗网。妞妞是趁特务搜查时,从后窗的狗洞爬出来的,小手被窗沿划了道血口子,也顾不上哭,就蹲在巷口等他。 不能慌,更不能跑。李维嘉咬了咬牙,装作闲逛的样子,慢悠悠拐进旁边一条窄巷。这条巷子他闭着眼都能走,七拐八绕全是死胡同,却是地下党早就踩好的撤离路线。 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了,粗声粗气的咒骂隔着墙传过来。他在一个堆满柴火的院角闪身躲进柴房,干柴的烟火气呛得他直咳嗽,只能死死捂住嘴,透过柴捆的缝隙往外看——两个穿黑中山装的特务举着枪,在巷口转了两圈,骂骂咧咧地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老板娘总说的话:“妞妞这孩子胆小,可真遇到事,比谁都机灵。”如果妞妞晚出来半分钟,或者特务早一步发现她报信,藏着胶卷的自己恐怕就成了阶下囚。 三天后,那卷从衣领里焐热的胶卷,躺在了攻城部队指挥员的桌上。地图上的每一条防线、每一处火力点都标得清清楚楚,我军按图索骥,没费多少周折就撕开了敌军的防线。 城破那天,李维嘉第一个冲进监狱,在关押女犯的牢房里找到了老板娘,她脸上带着伤,看见他却笑了:“我就知道,妞妞那孩子能把信送到。”旁边的妞妞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小脸上还沾着灰,眼睛亮得像星星:“李叔叔,我们赢啦!” 后来妞妞长大了,也戴上了党徽。她总跟年轻党员讲,七岁那年那个黄昏,她躲在巷口等李维嘉,手心全是汗,攥着布娃娃的手都麻了——可那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李维嘉晚年总爱在夕阳下翻看老照片,照片里妞妞扎着羊角辫,手里还攥着那个掉了胳膊的布娃娃。他常说,别觉得英雄都是高头大马的模样,有时候,照亮黑暗的光,可能就来自一个小姑娘挥着的小手,来自一碗没端出来的热馄饨,来自普通人心里那点“不能让好人吃亏”的念想。 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勇敢,那些在暗夜里悄悄传递的信号,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1948年4月18日,地下党员李维嘉接完头,正要回家,一个小姑娘却偷偷朝他摆手,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22 23: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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