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生孩子，河南微微跟前婆婆见面了，前婆婆的心病说微微不会生孩子，以后你俩天天吵架，还要微微给她二百万养老，都打听了说微微能赚钱，不能一直霸占着她的儿子，就是要她给钱，不给钱那就把儿子还给她，还以小易奶奶的名义，吓唬微微，要是老人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微微可脱不了干系。 约在街角咖啡馆时，秋阳正斜斜切过玻璃窗，落在微微握着杯柄的手指上——那指尖泛着点白，像她此刻说不清是冷还是僵的心情。 对面坐着的前婆婆，鬓角新添了几缕白，却还是老样子，说话时总爱用指节敲桌面，笃笃笃，像在敲她心里那道早就裂了缝的墙。 她们已经两年没见了，自从离婚那天，前婆婆红着眼吼“不会生就别占着我儿子”，这道坎就横在那儿，没挪过。 今天是前婆婆主动约的，微信里只说“有话当面讲”，没头没尾，却让微微一夜没睡好——她太懂这位老人的“有话”，从来都裹着刺。 果然，咖啡还没抿第二口，前婆婆就把话挑明了：“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不错？” 她没接话，只看着杯里的奶泡慢慢消下去，露出深褐色的底。 “我也不为难你，”前婆婆突然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些，“给我二百万，这事就算了了。” 微微的杯子“咔嗒”碰了下碟子，她几乎以为听错了：二百万？ “对，养老钱，”前婆婆说得理直气壮，“你占了小易那么多年，现在他自由了，总不能让我们老的没人管吧？” 后来她才从朋友那儿听说，前婆婆最近总去小区门口的棋牌室，跟人念叨“儿子离婚后瘦了”，念叨“自己夜里睡不着，怕老了没人送终”——或许那二百万，不只是要钱，是她攥不住儿子后，想抓住点实在的东西？ 事实是，结婚五年，她们吵了无数次，每次都绕不开“孩子”；推断是，在这位传统的母亲眼里，“不会生育”等于“失职”，等于“掠夺”——掠夺了她儿子本该有的“完整家庭”；影响是，离婚时的拉扯，现在的勒索，不过是把这份“失职”换算成了具体的数字，好让自己心里那口气顺一点。 “你要是不给，”前婆婆突然放了狠，指节敲桌面的声音更响了，“就把小易还给我。他现在一个人住，我看着心疼。” 微微终于抬头，撞进她眼里的，是熟悉的偏执：“您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 “我不管！”前婆婆猛地提高声音，邻桌有人看过来，“反正你不能一直霸着他！他是我儿子！” 更让她发冷的是后面的话：“小易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总念叨孙子……你要是把老人逼得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 这话像冰锥，顺着脊椎往里钻——拿八十岁的老人当筹码，是她从没料到的狠。 那天的咖啡最终没喝完，微微付了钱，转身时听见前婆婆在背后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的钩子。 她知道，这道坎不会因为离婚就消失，前婆婆的心病，其实从来不在“孩子”，而在“失去控制”——控制儿子的人生，控制那个她认定“本该属于”自己的家庭。 或许下次再遇见这样的“有话讲”，她该先问问自己：哪些是别人的执念，哪些是自己的枷锁？分清楚了，心才能轻一点。 走出咖啡馆时，秋阳已经沉下去半截，街灯次第亮起来，昏黄的光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微微拢了拢外套，指尖终于暖过来些——有些墙，敲不碎，那就绕着走吧，总不能让别人的刺，扎进自己未来的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