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人生哪一场马拉松最难跑?我觉得,是陪伴父母度过晚年。早上六点半起床,先去

小杰水滴 2025-12-21 21:27:26

有人问,人生哪一场马拉松最难跑?我觉得,是陪伴父母度过晚年。早上六点半起床,先去厨房热牛奶。刚把杯子放在桌上,父亲已经坐在餐桌旁,手里攥着张纸条,问我“今天该去公园练太极了吧?”我看了眼日历,上周三刚带他去过,他记性越来越差,昨天说的事今天就忘。我把牛奶推过去,轻声说“今天不去,明天带你去买新的太极扇,你之前那把不是说手柄松了吗?”他点点头,喝牛奶时手有点抖,洒了几滴在桌上,他慌忙拿纸巾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有人问,人生哪一场马拉松最难跑?我觉得,是陪着父母把晚年的路慢慢走完。 早上六点半的厨房,瓷砖凉得像刚下过雨的台阶。 我拧开牛奶盒,白色的奶液顺着杯壁滑下去,在杯底积成小小的漩涡。 刚把杯子放在餐桌,父亲已经坐在对面,背脊比去年又佝偻了些,手里攥着张揉得边角发毛的纸条。 “今天该去公园练太极了吧?”他抬头看我,眼睛里蒙着层薄雾,像老相机失焦的镜头。 我指尖划过日历上的红圈——上周三的痕迹还没擦掉,他已经忘了。 记忆这东西,在他脑子里变成漏风的筛子,昨天说的事,今天就从网眼里掉出去了。 我把牛奶往他那边推了推,杯底和桌面碰出轻响:“今天不去,明天带你去买新的太极扇,你之前那把手柄松了,挥起来总晃。”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好像在辨认这句话的真假,然后慢慢点头,嘴角往下撇了撇,又努力往上提了提。 喝牛奶时,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奶渍溅在米白色桌布上,像几朵突然绽开的小雪花。 他“呀”了一声,慌忙抽了张纸巾去擦,手指在桌布上蹭来蹭去,反而把奶渍晕得更大了。 我想起小时候,我打翻饭碗,他也是这样,先笑着说“没事没事”,再拿抹布一点点擦干净。 现在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肩膀缩着,不敢看我,只盯着那团奶渍,嘴里念叨“越擦越脏,越擦越脏”。 有人说这是衰老的无奈,可我总觉得,他攥着纸条问东问西,不只是记性差;或许是怕我觉得他没用了,想用“记得练太极”证明自己还能好好生活。 就像他现在拼命擦桌子,不是怕我骂他,是怕我觉得照顾他是负担。 我把纸巾抽出来,叠成小方块,按在奶渍上轻轻压:“爸,桌布脏了能洗,你手别使劲蹭,疼。” 他的手指顿了顿,慢慢松开纸巾,搭在膝盖上,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白。 牛奶的热气在我们之间飘着,带着点甜腥味,像小时候他背我去医院时,身上那件旧毛衣的味道。 短期看,是我在照顾他的日常;往深了想,是他用这些忘事的瞬间,教会我怎么把日子过成细水长流。 明天去买太极扇时,得挑柄沉一点的,他握着稳当;再在扇骨上刻个小小的“福”字,这样就算忘了日子,摸到字也能想起点什么吧? 桌布上的奶渍还在,像朵不会谢的花。 原来所谓陪伴,不是跑多快,是陪着他把每一步走得稳当,把每滴打翻的牛奶,都擦成时光里的温柔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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