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女战士刘桂贞不幸腹部中枪,肠子流了出来,她忍着剧痛,把肠子塞回腹腔内,艰难地向村庄爬去,完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刘桂贞这姑娘,1913年生在辽宁新宾县一个开肉铺的家里。那时候东北刚闹过“九一八”事变没几年,日子过得还凑合,她家有俩哥哥、俩弟弟加一个妹妹,家里人手多,铺子生意也行。 她小时候挺机灵的,八岁上爷爷硬着头皮求父亲让她去私塾念书,那年头女娃子能识字就不错了。她学着描红写字,很快就摸到些新潮玩意儿,那些书里讲平等、变革啥的,让她对街头那些抗日布告多看了两眼。 十二岁,她跟着哥哥姐姐混进追悼“五三惨案”死难者的队伍里,那活动闹得挺大,她们举着白布条走街串巷。十四岁开始,她就上手宣传抗日了,背着篮子塞传单,劝大伙儿别买日货。 十九岁出头,她长得水灵,媒婆上门说亲说得欢,她爸妈急了眼,爸拍桌子问她不嫁人图啥,她回得直白,国家都这样了,谁还顾得上自家小日子。妈劝她别瞎掺和男人打仗的事,她表面点头,心里早有数。 没多久,听说边防军一部抗日起义,成立了辽宁民众自卫军,她拉上几个同学直奔司令部找李春润报名。李春润看她办事利索,就让她干宣传。她写标语、印传单,带着人到处贴,到处发。部队里女同志不多,她们一组人负责动员村民上阵,还得去前线抬伤员。日军那时候气急败坏,分三路围剿兴京县,炮火轰得山摇地动,自卫军顶着打,子弹粮草都快见底了,只能突围往外县撤。 突围路上,她到一户农家讨水喝,大娘劝她留下来嫁人过安稳日子,她摇头说敌人不滚蛋,她一天不嫁人,宁可死在枪口下也不想当亡国奴。部队快进村时,日军七百多人追上来,她喊着让大伙儿快散开。打起来乱套了,她腹部挨了好几枪,血哗哗往外冒。她对警卫员说别管她,先去报信让司令带队转移。警卫员走后,她捂着肚子钻路边草丛,先把枪和文件埋了,又爬回路中间。肠子已经流出来了,她咬牙用手一点点塞回去,再扯块手绢死死堵住伤口。日军冲过来,以为她死了,骑马从她身上踩过去,她疼得几次昏厥。 天黑了,敌人走远,她勉强爬起来,一点一点往村里挪,身后血迹拉得老长。爬了半天,总算挨到一户人家门口。那家男人正病着伤寒,勉强开门见她这样子,问她有啥事直说。她从怀里掏出文件和枪,交代把这些交给自卫军,还说她爸是西头肉铺的老刘,让他知道女儿是为抗日救国死的。说完她把手绢拉起来盖脸,就这么去了,年头十九。 这事搁谁身上都得说句硬气话,刘桂贞真没含糊。那年头东北抗日,义勇军到处冒头,李春润部起义后,很快就拉起队伍,她们这些女的冲在前头宣传,实际也得上阵。日军围剿来得猛,自卫军打退过几次,可弹药一断就得跑。她中枪那仗,部队伤亡不小,她埋文件那手,保住了情报没落敌手。要知道,那时候文件丢了,队伍就瞎了眼,后果多严重。村里那男人病成那样,还帮她转交东西,抗日这事儿,本来就靠这些普通人串起来。 她爸后来听说,收了铺子也投身游击。东北抗战打到最后,靠的就是这些小队伍咬牙顶着。刘桂贞这辈子短,可她那股子劲儿,传下来让人脊梁硬。搁现在说,她就是那种不服输的东北姑娘,国家有难,啥都先搁一边。 抗日胜利后,新宾县给她立碑,名字刻在上头,风一吹,碑文亮堂堂的。她的血渗进黑土地,养出后来一代代人。东北这地儿,冬天冷得刺骨,夏天热得冒汗,可人骨子里那股火,灭不了。 像她这样的,多了去了,八女投江、赵一曼啥的,都是同路人。国际上说起中国抗战,总提南京大屠杀、卢沟桥,可东北这块儿,早几年就开打了,日军那帮家伙,烧杀抢掠不手软。中国人扛下来,全靠这些不认命的。 她牺牲后,自卫军得了文件,继续打游击。李春润部后来并入更大队伍,抗日链条没断。搁那年代,女的参军本就少,她从宣传干到上阵,步子迈得大。 十九岁走人,啥都没留,就留个名儿让人记着。东北抗战,义勇军散得快,可火种没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