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炒了几个菜，没有汤，婆婆见了，说:“怎么没有一个汤啊！这么干，怎么吃

今天中午，我炒了几个菜，没有汤，婆婆见了，说:“怎么没有一个汤啊！这么干，怎么吃啊！你再去烧一个汤。” 老公见状，说道:“就这样吃吧！不行，还有牛奶，儿子去拿一瓶牛奶给你奶奶。” 婆婆生气的说道:“牛奶是凉的，怎么喝，让她烧一个汤怎么了。” 见婆婆不依不饶，老公生气的说道:“吃不了，你就自己去做。” 我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心里感到一阵无奈。 十二点刚过，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转最后半圈，我把菜端上桌——一盘豆角焖得烂乎，番茄炒蛋裹着汁，还有碟凉拌黄瓜撒了蒜末。 瓷砖上沾着早上洗菜溅的水珠，映着窗外溜进来的阳光，亮闪闪的。 婆婆先坐下的，扶着老花镜往桌上扫了一圈，眉头就蹙起来了。 “咋没个汤呢？”她捏着筷子点了点桌面，“干巴巴的，咽得下去？你去烧个紫菜蛋花汤，快得很。” 我刚要搭话，老公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白瓷碗沿还沾着圈米浆。 “妈，今天就将就下吧，”他把碗往婆婆面前推了推，冲儿子使眼色，“小宝，去冰箱拿盒牛奶给奶奶，温过的。” 儿子蹬蹬跑去客厅，奶盒包装纸哗啦响。 婆婆没接牛奶，手往桌上一拍：“凉的咋喝？我这老胃能受得住？让她烧碗汤咋就这么难？” 声音拔高的时候，窗台上的吊兰叶子抖了抖，影子在墙上晃了晃。 老公的脸沉下来，筷子往碗里一戳，米饭粒蹦出来两颗：“她一早上送小宝去兴趣班，回来又买菜，忙活到现在没歇脚，你就不能……” “我让她烧碗汤就是刁难了？”婆婆打断他，脖子往前伸了伸，“我年轻时候伺候老的小的，顿顿俩菜一汤，哪回含糊过？” 我捏着筷子尖在碗沿划了两下，竹筷磨出细细的白痕。 其实早上出门时，小宝非要带着奥特曼卡片，耽误了十分钟，菜市场收摊早，买完肉菜就十一点半了，想着快点做饭，就忘了汤。 谁还记得上周三她自己煮面条，也是没汤，就着酱豆腐吃的？那天她说是“夏天没胃口”。 儿子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婆婆手边，吸管戳进去，“啵”一声响，没人接话。 婆婆的手悬在半空，指节有点发白：“我六十岁的人了，喝凉牛奶？半夜胃疼谁管？” 老公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腿碰到桌腿，发出“哐当”一声：“那你自己去烧！她不是你家保姆！” 空气突然凝住了，连窗外的蝉鸣都像是被掐断了。 我看见婆婆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端起碗扒拉了两口饭，米粒掉在桌布上，她也没捡。 这顿饭吃得跟庙里的香灰似的，飘着，落不下来。 收拾碗筷时，发现婆婆的碗底剩了小半碗米饭，旁边的牛奶盒还是满的，吸管孤零零躺在桌布的格子纹里。 老公蹲在厨房门口抽烟，烟蒂丢进装满水的搪瓷杯，滋滋响。 “其实她不是挑你，”他声音闷闷的，“上周体检，医生说她胃动力不足，得喝温汤。” 我把洗好的盘子摞起来，瓷盘碰撞的声音脆生生的。 原来有些话像没烧透的煤，看着是冷的，底下还藏着点火星子。 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半起来炖汤，砂锅咕嘟咕嘟响的时候，婆婆房间的门帘动了动。 她没说话，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锅里翻滚的萝卜排骨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那围裙还是我去年给她买的，蓝底碎花，边角已经磨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