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坐月子的第 3 天，就为一点小事我妈打了我老婆两巴掌，谁知我丈母娘与岳父连夜过来一顿闹，岳父也打回了我两个大嘴巴。并把我老婆孩子接走了。那巴掌落在脸上时，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我心里的愧疚和慌乱。 老婆坐月子第三天，卧室里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月嫂刚冲好的奶粉香。 新生儿的哭声细细的，像根软刺扎在人心上，她刚吃完奶，小脸皱着，睡得不安稳。 我妈说要来搭把手，从老家带了一筐土鸡蛋——她总觉得月嫂手法“不够利索”，非要亲自上手。 那天下午，阳光斜斜地照在地板上，就为了孩子该不该裹襁褓，两人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老婆刚生完没力气，靠在床头喘着气，“妈，医生说不用裹那么紧，会影响髋关节发育”，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妈手里的襁褓带子还勒在婴儿腰上，眼睛一瞪，“你懂什么？我们那时候都这么带，孩子才不会着凉！” 我正端着水杯从厨房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啪”一声脆响——我妈手背甩在老婆脸上，另一只手还抓着襁褓的角。 老婆没躲，也没哭，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我妈，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月嫂吓得手里的奶瓶都歪了，奶水洒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我脑子“嗡”的一下，想说“妈你干什么”，却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到半小时，丈母娘的电话就打来了，声音抖得厉害，“你妈打我女儿？你让她等着！”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岳父已经开着车从邻市赶来了，夜里十一点，防盗门被他“砰”地推开，带着一身寒气。 他没看我妈，径直走到我面前，什么也没说，反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啪！啪！”声音比刚才更响。 那巴掌落在脸上时，火辣辣的疼，顺着耳朵根往下烧，但我知道，这点疼远不及老婆心里的疼，更不及我心里的慌。 “我女儿给你生孩子，你就让她受这委屈？”岳父指着我的鼻子，手还在抖。 丈母娘已经走到床边，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用外套裹住，“走，跟妈回家，不受这气！” 老婆这才动了动，抓住丈母娘的衣角，声音哑哑的，“妈，我想回家”。 他们走得很快，婴儿的哭声被裹在衣服里，闷闷的，像在替我哭。 后来我才知道，老婆当时偷偷给丈母娘发了条微信，就三个字：“妈，救我”，附带一张自己红着半边脸的照片。 我知道我妈不是故意的，她凌晨五点就赶火车，带了她觉得最好的土鸡蛋，想帮我们分担，只是脾气急了一辈子，遇到事就忍不住动手——但这能成为打人的理由吗？不能。 你说，婚姻里最不该缺的是什么？是站出来的勇气，对吧？可我当时为什么没站出来？因为我怕，怕得罪我妈，怕家里吵起来，结果呢？吵得更凶，老婆孩子都走了。 事实是我妈动了手，推断是岳父觉得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影响是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反击——打我，替女儿出气。 事实是我没在第一时间拦住我妈，没护住老婆，推断是老婆对我彻底失望，影响是她宁愿离开这个家，也不想再看见我。 短期结果就是，现在家里空荡荡的，月嫂也走了，只剩下那筐没吃完的土鸡蛋，孤零零地放在厨房角落，已经有点散黄了。 长期影响呢？我不知道，也许我和老婆的婚姻就这么完了，也许我再也抱不到我的孩子，直到他不认识我为止。 当下能做的，其实很简单：放下那点可笑的面子，去岳父家楼下等，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他们愿意听我道歉，直到我能亲手给老婆揉一揉那天被打红的脸。 卧室里的消毒水味还在，只是没了奶粉香，也没了婴儿细细的哭声，那味道现在闻起来，像极了眼泪的味道。 我摸着自己还有点疼的脸，终于明白，有些裂痕，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补好的，但不开始补，就只能等着彻底碎掉。
